话是如此说, 可谁还能吃得下。

不仅这顿中秋宴吃不下,接下来的几天功夫,牵肠挂肚的初中生们个个都寝食难安。

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被拐卖的?她有没有被救出来呀?

哎哟, 急死人了,可是大人们一个个三缄其口, 谁都不肯告诉她们答案。

今天她们又不敢自己打电话问。万一电话打过去的时候, 正是大雪小雪还有冯老板刚好与人斡旋的关键时刻,她们一唧唧歪歪,不是刚好暴露了吗?

所以过了中秋节,天高气爽, 人人都道天凉好个秋的时候,三个小姑娘居然个个嘴里头都冒出了燎泡。

最惨的是郑明明,她竟然烂嘴巴了。陈敏佳跟吴若兰最多就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 好歹还能张嘴喝白粥, 到她这里好了, 喝口水都痛得龇牙咧嘴。

黄霄宇知道自己不应该笑,毕竟小妹妹真的好可怜。桌上摆着可是她大爱的梅干菜扣肉蟹黄壳烧饼和甜芦粟。这两种小吃江海本地不产,还是他出差特地带回来的。她却能看不能吃。

平常小妹妹总是少年老成的模样, 对食物的热爱程度远远比不上小胖子郑骁同学。可现在看她的模样,黄霄宇就明白什么叫做亲姐弟了。

尤其是郑骁这个小胖子, 居然还表情真挚,态度极其恳切地强调:“姐姐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那份也吃完的,绝对不会浪费。”

郑明明同学直接倒在沙发上, 她能生气吗?她生气也是气个寂寞呀。

黄霄宇笑得厉害,又忍不住好奇:“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着急上火了吗?”

郑明明立刻警觉,小宇哥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见月仙婶婶没有告诉他。对,不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那个女人就是被解救出来了,大家也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像丁玲写的贞贞,她明明是受害者,被日本鬼子糟蹋了,后来沦落为随营军妓,又为了地下工作一直留在鬼子的炮楼里没有回来。她这样忍辱负重,深明大义的角色,不照样被人唾弃吗?那些村民恶言恶语,冷嘲热讽。甚至那些村妇们因为她而发生对自己的崇敬,才看出自己的圣洁来,因为她们没被人强.奸。

多可怕啊。

郑明明立刻若无其事:“秋天本来就气候干燥啊。”

啊,她疯了,她为什么要说话?张嘴就痛啊。

黄霄宇赶紧示意她:“好了好了,不要讲了。我给你榨点甜芦粟吧。”

甜芦粟又被称为青甘蔗。这二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品种,不好说。

不过榨汁的方法倒是差不多,得用专门的榨汁机,普通的还不行。

黄霄宇削了甜芦粟的皮,将果肉切成小块,然后放进了郑家的榨汁机里。得亏郑家人口多,郑明明的小伙伴们还常常拿她家当据点,所以家里的榨汁机都是大功率的,勉强可以对付甜芦粟。

陈敏佳和吴若兰跑到她家时,厨房里传出的榨汁机的动静真是惊天动地。还不知晓人间险恶的郑骁欢快地喊小宇哥哥:“都榨汁,哥哥,我也要喝。”

啊,他的珍珠糯米牙很辛苦呢,不能咬坏了。

陈敏佳都顾不上调侃小表弟,就激动地拽着郑明明的胳膊:“救出来了,已经救出来了!”

可惜她嘴里有燎泡,说话碰到了痛得龇牙咧嘴,声音就含混了起来。加上厨房里的噪音和郑骁嘀嘀咕咕不停的小奶音,郑明明就没听清楚,又跟着追问了一句:“什么?”

吴若兰也急躁又激动,直接喊了出来:“就是阿姿茉,那个被拐卖的女人叫救出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她打了妈妈厂里的固定电话啊。妈妈离开之后就回了涌泉县,在那里接电话,吴若兰一点儿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喊完之后,她捂着嘴巴等郑明明也哎哟哟叫唤呢。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肯定要激动大喊的啊,她喊起来绝对比自己更痛。

可是郑明明没喊,屋子里还静悄悄的。

黄霄宇站在厨房门口,表情有些无辜:“那个,甘蔗汁得分几次打,不然容易烧坏榨汁机。”

所以他按下开关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吴若兰的那一嗓子。

三个女孩都忘了嘴痛,异口同声:“不许问。”

呵,女生在这方面似乎有天生的默契,她们知道要怎样保护自己的同类。

黄霄宇平素是个极为温和的大哥哥,这时候却不能由着小妹妹,反而严肃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拐卖妇女都是团伙作战,要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得多……”

这几个丫头的胆子都惊人,万一真的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忧虑没有说完,郑明明就直接打断了他:“我爸妈知道。”

陈敏佳点头:“我爸妈也知道。”

吴若兰补充了一句:“我妈知道,胡阿姨也知道。”

好吧,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而且三位初中生都不打算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欢快吃梅干菜扣肉烧饼的小胖子同学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对上转头看他的小宇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大人们是没避着他啊,可是人家只是个五岁的小朋友,不能对人家要求太高的。

黄宵宇只能叹气放弃,认命地点头:“行吧,家长知道就好。以后碰上这种事打电话报警,不要自己冒险。”

陈敏佳直接撇嘴巴,十分不屑:“警察才不会管哩。”

郑国强开门进屋,刚好只听到侄女儿的话,就笑道:“警察又不管什么了?警察管的事儿可多了。”

陈敏佳顾不上嘴巴还在痛,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姑爹,抓到了吧?会判几年啊?”

这会儿,她又顾不上要在小宇哥哥面前保密了。

郑国强看了眼屋里的孩子们,摇摇头:“没那么好找。”

就好像登记在册的瘾君子很多,但却很难顺藤摸瓜找到毒贩子一样;即便解救了被拐卖妇女,抓到人贩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人贩子行踪不定,被拐卖的人压根就不认识他们,买家也未必清楚对方的底细。

陈敏佳跺脚:“是买她的人啊,那户人家都跑掉了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难道不应该抓了他们坐牢吗?我查过了,这个应该按照强.奸罪坐牢,应该木仓毙!今年不是严打拐卖吗?”

郑国强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没这么简单。”

那就是放凶手逍遥法外了咯?

呵呵,警察可真能耐。

郑国强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要这样讲,这个问题很复杂。”

然而初中生们谁都不想听现实的复杂。不惩罚凶手,光谈不容易,受害者很容易?多木仓毙几个看容不容易!

屋子里原先因为阿姿茉获得解救而喜气洋洋的气氛荡然无存。三个姑娘甚至都不想和郑国强说话了,郑明明还开冰箱门,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房中静悄悄,就郑骁吃完了手上的烧饼,催促小宇哥哥:“甘蔗汁,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房门打开了,伴随着妈妈冷酷的声音:“不许喝,都是糖水,牙齿会长虫的。”

郑骁跺着小脚指责信口开河的大人:“没有虫牙,教授奶奶说了,牙齿不会长虫。”

要是平常,郑明明肯定会当场补一刀:“但是会蛀牙。”

现在,她嘴巴疼,也没心情。

就连跟在陈老板身后进屋的大小雪都没能迎来她的热烈欢迎,她只是朝人微微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大小雪的反应比屋里的初中生们热烈多了,双胞胎中的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直接捂着胸口强调:“当时吓死我们了。我们一开始是想悄无声息带人走的,结果都到镇上了,又被拦住了。”

冯丹妮打着要去当地投资的旗号,由大小雪以及便衣警察一块儿进了村。当时她状似随意地询问大小雪有没有帮她做好礼服,她下个月去欧洲要穿,还笑着说要带本地的剪纸艺人一块儿过去开展览。

大小雪就表示衣服是裁剪出来了,但是上面的刺绣还没来得及做,需要再返回工厂找工人。

冯老板当场就皱眉头,催促她们就在这边绣完。因为她要在本地考察,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个月就要买地建加工厂尽快投入生产。她没空再跟她们回去拿衣服,她也不能接受慢腾腾的寄送,因为她在活动中,无法确定自己具体某天人在哪里啊。

金主的理由很充分,设计师就开始犯难,上哪儿找合适的绣娘呢?

小雪灵机一动,说自己记得以前合作过的绣娘提过她们那个民族的姑娘从会走路就捉针,没有哪个姑娘是不会刺绣的。不晓得隔壁那家的外地媳妇会不会刺绣。

村长等人立刻就拒绝了,说那个外地媳妇脑袋不太好学不会本地话,她爱人不在家,没人能听懂她的话。

冯丹妮当场就皱眉发火:“我要她绣花又不是让她陪我说话,会不会刺绣,把花样子跟绣绷放在她面前不就行了。动作快点,我等着衣服穿呢。”

就这样,村长跟那位外地媳妇的婆家人盯着,看这些从城里来的老板果然只给了花样和绣架,然后连比带划地用汉语示意那媳妇,没说任何奇怪的话,他们才放下心来,让人干活。

很挣钱呢,冯老板说绣好了那片马缨花、山茶花、杜鹃花还有凤凰缠绕在一起的图案,她就付三百块。

当地经济状况糟糕,到今天都没通电。所以天黑之后,冯老板就要求带绣娘回镇上继续干活。她赶时间。要是绣娘能三天内做完这件绣活,她再额外付一百块。

在金钱的诱惑下,外地媳妇的婆婆同意陪着儿媳妇一块儿到镇上住下。

哪知道抵达镇上唯一一家镇政府开设的用来接待上级过来视察领导的招待所之后,财大气粗养尊处优的冯老板崩溃了,她无法住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她会失眠她会衰老,她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她态度强硬地要求绣娘和她的婆婆跟着她一道去县城,她不能毁了自己的睡眠。

这位婆婆本能地反对,她不想离家太远。结果冯老板当场翻脸,让她们婆媳立刻滚蛋,她马上走,这鬼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

没见过啥世面的农村妇女被吓到了,既舍不得要到手的四百块钱又害怕自己得罪了贵客,赶跑了村里的财神爷会遭到村干部的斥责,只好硬着头皮带儿媳妇跟人上车。

计划施行到现在,一切顺利。

可就在汽车发动,大小雪都暗自松口气的时候,变故突然间发生了。

好多人围着他们的车,不许他们带人走。还有人大喊大叫:“他们是警察,不要被骗了。”

那婆婆就死命伸手拽儿媳妇,企图把人带下去,整个现场混乱得一塌糊涂。

从村里赶来的村民将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还用木棒和石头砸车。最后是便衣掏出了木仓,对着天空开了一木仓,才勉强震慑住对方。

双胞胎捂着胸口,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们长这么大,还是头回看见正儿八经的木仓啊。那时候我们吓都吓死了。”

可是村民们的胆子比她们大多了,一声木仓响并没能拦住他们多少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处于对峙状态的村民率先发难,大声喊着:“警察不敢朝我们开木仓的。这是人民的政府,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媳妇,凭什么被带走?”

郑明明听到这里忍不住发怒:“人是物品吗?人怎么可以买卖。”

她这一激动,嘴角裂开了,都渗出血来,她也满不在乎。

大小雪俱都苦笑:“那个时候还有谁听你讲道理啊。我们怕去的人太多会引起村里人的警觉,总共就四个便衣警察。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吗?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他们整个村都出动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村的成年男女比例是4:1,连村长的儿媳妇都是花了四千块钱从外地买过来的。”

屋里的初中生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村里究竟有多少被拐卖的妇女?

大小雪后来知晓这种情况后毛骨悚然。当地人买媳妇成风,要是把主意打到她们头上,那她们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是警察安慰她们说,对本地人来讲,买媳妇不是犯罪,直接自己动手把人留下又不一样了。所以她们过来采风还是安全的。

但这话大小雪打死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们这辈子都不敢再去那里了。

吴若兰焦急地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便衣警察又开木仓,直接拿木仓口对着他们,说让他们尽管试试他到底敢不敢开木仓。他上过老山前线,他杀过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这话又震慑住了躁动的村民。一直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从异地调来的武警团团围住了暴民,已经快要疯了的大小雪跟冯老板才成功带着那位被拐卖的妇女出来。

就是这样,下车的便衣警察还挨了打,被人一木棍砸到了腿上。

陈敏佳惊呼:“袭警!他们袭警总该能抓起来了吧?”

大小雪立刻摆手,满脸往事不堪回首:“抓什么啊,乱哄哄的全是人,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当时谁都不敢耽误,大家都赶紧往吉普车上转移。冯老板开过去的那辆车子被砸成那样,又找谁算账啊。”

两人捂着胸口,后怕不已,“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英雄这么不好当,太吓人了。我跟你们说,我们算运气好的,全须全尾出来了。还有警察解救被拐卖的儿童时,叫那些愚民活活打死了。”

这下屋中的初中生都惊呆了,他们好大的胆子,真的跟警察动手啊!除了亡命之徒,谁敢跟警察硬来?

大雪双手一摊:“他们认为买媳妇买小孩都是明买明卖,自己不偷不抢,政府不能剥夺了他们的合法财产。”

这可去了吧,去你妈的财产。这帮人就该统统木仓毙!搞什么计划生育控制人口增长啊,把这些垃圾都毙了,保准社会安定国泰民安!

太气人了,这帮子畜生祸害了那么多人,居然到后面结局就是警察狼狈不堪地撤退,跟抢劫似的强行带走被拐卖的妇女。

小雪摸了下鼻子:“其实也不是没收获。他们村的青壮年劳动力不是都出来追我们了嚒,剩下的被拐卖妇女就被顺带着一并解救出来了。”

这,算不算声东击西啊。

因为她和姐姐还要冯老板后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发生出破绽,原本一直没啥反应的村民会在他们要离开镇上时突然追了过来。

想来想去,就是他们稀里糊涂当了诱饵,所以才那么大方派四个便衣来保护她们。

想想就感觉心里头怪怪的。

郑国强清了下嗓子:“你们别多想,不是这么回事,里面有意外。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好说。”

初中生又丧失了对意外的好奇心,反正村民们就是袭警都没被抓起来。做了恶犯了罪还清清白白地叫嚣着让还他们当初付给人贩子的钱。

真是好爽的买卖哦,多划算,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大小雪沉默了一瞬,突然间又兴高采烈起来:“有报应啊,他们村上不是主要产苹果吗?中秋节刚过,他们就被外地客商用□□票给骗了整整两万斤苹果。哈哈哈哈,就是因为这个,冯老板说要在他们村投资开果汁加工厂,直接生产好果汁销售出去的时候,他们才那么积极。”

郑明明她们98年发洪水那会儿参加义卖活动遭遇过□□,恨得不行。可这会儿,三人却异口同声:“活该!”

怎么才骗两万斤啊,最好全部骗光了,把整个村饿死了才好。要么是罪犯,要么就是罪犯的帮凶,死有余辜!

郑国强一直没吭声,吃晚饭时也异常沉默。

直到上床睡觉,他才突然间开口主动提:“其实那些人突然间在镇上堵车子是有人通风报信。”

陈凤霞一点儿也不稀奇。这种解救被拐卖妇女的事,肯定要地方政府以及警察配合。但是,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沆瀣一气的。通风报信,不正常的很嘛。村长家的儿媳妇都是买来的呢。

郑国强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警察办案要比你想的严谨的多。是村里人认出来了。”

陈凤霞奇了怪了:“村里头谁认识她们啊,大小雪刚过去没几天,冯丹妮以前也没去过那里啊。再说村里怎么知道她们去干什么?”

“不是她们,是警察。其中一个便衣警察转业前是营长,98年抗洪的时候率部队去守堤坝,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当时是兄弟部队的,两边是一起守大坝的。这人去年退的伍。”

陈凤霞瞬间默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可真是多面多样,既可以是抗洪英雄也能是人贩子的帮凶。所以买家都是人贩的帮凶,所有帮助买家拦截被拐卖妇女儿童逃跑的都是罪犯。

郑国强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专项全面打拐真的能够解决拐卖人口的问题吗?这个村的光棍问题还不是最严重的,有的地方严重到男女比例的10:1。太穷,女的都往外面嫁,剩下了一堆光棍,不出事才怪。”

陈凤霞的语气突然间尖锐起来:“怪谁?儿子是宝,女儿是草,生下来淹死才好。现在又愁男的讨不到老婆,不都是自己造的孽?”

郑国强察觉到老婆情绪不对劲,赶紧强调:“我的意思是说解决贫困问题才是关键,不然这么多光棍讨不到老婆肯定会出乱子的。”

陈凤霞的态度却没丝毫和软的意思:“哎哟,奇怪了,一堆男光棍聚集在一起你们就怕出事。一堆女同志不结婚不也生活得好好的,没见谁闹事啊。这是为什么啊?怎么,你们还想再来八千湘女上天山那一套?”

郑国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求饶:“你别这样啊,我这正经和你说事呢。”

陈凤霞却起了生理性的反感:“免谈,别跟我谈,你以为有钱人就不是被拐卖妇女的买家了?他们是没钱讨老婆吗?说到底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奴役!”

郑国强无语了,一不小心他好像也成了被讨伐的对象。

他无奈极了:“哎哟,我是在想要如何解决问题,你不能一杆子打死。”

陈凤霞冷笑:“想什么啊,只要你还觉得女人就必须得结婚生孩子繁衍后代,你们的思路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对,生物有传递自己基因的本能。但人有思想有追求,可以抛弃本能。只有在真正尊重人的思想的前提下,才能谈什么解决问题。否则就是牺牲你们眼中应该被牺牲的对象去完成所谓的安定和谐。”

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  2000年我国《刑法》对惩处买方市场早就做出了明确规定:收

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构成收买被拐卖妇女儿童罪;收买了被拐

卖的妇女儿童以后,如果买主对被收买的妇女实施强.奸行为,违

背她的意志,强行成亲,那么根据刑法又构成强.奸罪;收买被拐

卖的妇女儿童,然后非法剥夺限制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人身自由

,又构成非法拘禁罪。这些规定重要目的还是要遏制买方市场。

但实际执行过程中,买方鲜少受到惩罚。感谢在2021-03-03 13:12:34~2021-03-03 20:4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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