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峰冈确有购买必要,才购买月票。

三原警司一边啜饮着热咖啡,一边追索自己的想法。

到底峰冈要在什么地方使用这张月票呢?自己猜测不到的峰冈的活动范围,到底在以福冈为,中心的西日本铁路范围之内的什么地方呢?

然而,无论怎样推敲,这件事都不对劲。峰冈一直是住在东京,在东京工作。既然购买并使用月票,他就应该经常到福冈,而事实上,他出差到福冈,只不过一年数次,而且只是为了到大东公司访问而已。

想到这里,不由得认为,峰冈是为了什么人购买月票。

这时,三原的脑筋里出现了从相模湖畔逃走的那个女人。与死者土肥武夫一起在湖畔的旅馆吃完饭出外散步而不见了踪影的那个女人。

三原有一个直觉,这个女人与峰冈非无关系。直到现在,在东京都内还查不到她的头绪,看来她并不是东京的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是福冈市附近的居住者,峰冈购买月票给她用是讲得通的。这可以作为峰冈与她共谋杀死土肥武夫的前提。

可是这里有一个疑问。峰冈为了什么必须要由自己给她购买月票。

相模湖畔的罪案,发生于峰冈七日购买月票的头一天晚上。如果那个女人是同谋犯,她那天晚上住在东京都内,第二天早晨乘火车离开东京。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能在峰冈站在西日本铁格车站窗口附近的七日下午二时半左右到达福冈。

如果乘飞机,就有到达的可能。

三原取出笔记本来,查看飞机时间表。东京羽田机场早晨八时五十分起飞的日航飞机,十二时三十分到达板付机场。从板付机场到天神町西日本铁路车站,汽车需时约四十分钟。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慢条厮理地在那个时间内到达西日本铁路窗口前面。

不过,在以前的搜查阶段,曾经查过峰冈与女人的关系,并没有在他的周围发现有这样一个女人。但她如果是福冈方面的人,由于距离过远,峰冈的朋友就不会知道有此一人了。

三原思索,峰冈如果是为了那个女人购买月票,她的身份就可能有不少限制:

⑴在福冈市内或市外居住;

⑵有职业;

⑶就职地点在西日本铁路沿线;

⑷买月票的人通常不是学生就是职员,她不可能是学生;

⑸相模湖畔的女工说,那女人状似酒女;是不是福冈市内饭馆的女招待?

假如峰冈真是买月票,那女人的姓名一定留在西日本铁路办事处的申请表上,可以由购买日期查出来。

拜托福冈探员鸟饲重太郞去调查,总可以查到头绪。

万事有待此后办理。三原纪一将咖啡一饮而尽。

但是,突然又想到照片仍有疑问。

峰冈周一站在西日本铁路车站前面,固然可以作如此解释,现在还不能明白的,则是留下了照片的和布刈祭礼的菲林。

这是他绝对不在凶案现场的证据。按照菲林拍摄的顺序来看,他在二月六日半夜到七日天亮之间,完全是站在和布刈神社之内的。

可是,现在有了一个思疑,他会不会请别人替他拍摄这部分照片呢?也就是说,在这里也有个助手存在。

峰冈和那名助手事先作出安排,由助手手持峰冈的摄影机前往为和布刈祭礼拍照。在这一情况下,所使用的菲林是把峰冈拍过的菲林装在摄影机内使用。同谋者用这一卷菲林拍摄了八帧和布刈祭礼。

峰冈在相模湖杀人完毕之后,搭乘七日凌晨一时半起飞的“月色飞行”早班机离开东京羽田机场,于五时十分到达福冈板付机场。助手在门司或小仓等待峰冈到达。峰冈下了飞机之后,从福冈车站乘火车到达小仓。那是上午七点钟或七点半左右。在那里,助手和峰冈之间交接了照像机。峰冈手持该照像机,在上午八时左右进入小仓的大吉旅馆,然后用剩余出来的菲林,为旅馆的女工摄影——这样想来,菲林的安排也就大致可以了解了。

然而,问题在于助手的存在。这个人协助峰冈制造出峰冈不在凶杀案现场的证据,与同谋犯相同。峰冈果真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人物吗?

可是,这只是直觉。虽然考虑到有助手存在,但心里并不愿这样想。

三原的直觉是峰冈单独行凶。不,另有一个人,就是逃走的那个女人。她在相模湖畔土肥被杀案件中,担任的是辅助角色。若论真正的犯人,则除此两人之外,并无他人。

那么,那个女人就是在和布刈神社照像的人吗?

那绝对不可能。她在二月六日下午七时半左右与被害者土肥武夫一起离开湖边的旅馆。她挺没有时间能够赶上门司的半夜祭礼。这一点,与峰冈是相同的。

照这样看,给祭礼拍照的人,毕竟还是峰冈自己。但是,峰冈独自行凶和菲林之间的矛盾,还是难以解决。

(当时不在场,事后来补拍,这个方法如何?)

这个办法,也许能够安排出来,不过,三原对此还没有理解。

现在是什么也不理解。不过,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理解。单是想到这里,斗志就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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