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幸一和中村之后,井户原又返回店里。

“太太,能否借用一下您的电话?”他问女老板。

“请吧。”女老板把他带到电话机旁,就走开了。

井户原甚至没有查看自己的记事本,就很熟练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他都已经背下来了。

“是我,九点前到银座的榆树酒家来,我等你。”他简单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上了。

仙看了看手表,刚过八点。一切就象他事先预料的那样,和幸一谈判只用了两小时还不到的时间。

井户原认为谈判的主要部分到此就算结束了。

然而幸一却是另一种看法。他忧心忡忡,觉得井户原的主要要求似乎还在后面。

虽说事实上井户原暗中业已决定,在最近的时期内,只限于要“八千代”建筑公司的股票和东洋钢铁公司在银座的那幢大楼。“八千代”的事看起来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至于银座的大楼,井户原则决定再采取一些措施,用点办法迫使幸一妥协就范。他们还谈妥了,部分债款用东洋钢铁公司约股票抵偿,而其它部分,井户原要求在三年内逐步付清,但幸一和中村请求延期为五年。在期限问题上,他们还没有达成协议,因此这未必不展下一步继续谈判的题目。

井户原坐上汽车向银座方向疾驶。到了银座,他让司机走了,自己徒步向榆树酒家走去。

这是一座不大的酒吧问,座落在大楼底层。绢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她背靠柜台站着,慢慢地品尝着杜松子酒。邻桌的客人们目不转随地盯着她那张标致的小脸蛋和体态均匀的身材,窃窃低语。

酒吧间女老板走了过来,把威士忌酒和苏打水放在井户原面前。

井户原明了一半就不喝了:“我们走吧,绢子!”

“干吗这么急呢!”女老板感到很奇怪,“晚一点再回去吧!”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尽量光顾!”

“但愿如此。”女老板笑了。

邻桌的顾客开始大声谈论起棒球来了,比赛季节下个月就到了。在他们的谈话中经常提到山根的名字。

“山根是什么人?”井户原随便向给他递大衣的女老板问了一声。

“难道您不知道?”女老板十分奇怪,“这可是全运队的名将,大家都认为这一次比赛中他还会大显身手。”

出了酒吧间,井户原领着绢子向土桥和数寄屋桥的十字路口走去,然后沿街向西走。

街上路灯的光线很暗,只有各个酒吧间招牌的灯光闪烁着。从这些酒吧间不的走出一些送客女郎。

他们走近了东洋钢铁公司大厦,这座大厦的底层是各类商店,商店都已关门停止营业了,因此招牌的灯也熄了。井户原默默地环视了一下大楼,确切地说,是仔细地看了看各个商店租借的底层。

“您准备在这里买点什么吗?老爷子?”当他们俩人单独在一起时。绢子总把井户原叫老爷子。

“不,就是看看。”井户原注意到一家电器商店的橱窗,这家商店占了底层很大的一部分。只有它还亮着灯。看上去仿佛是在大厦巨大的黑色背景上嵌上了一颗闪亮的明珠。

井户原搂着这位年青演员的双肩,继续向前溜达。

“顺便问你一下,你还象过去那样和阿利路亚的女老板常见面吗?”他悄声地在绢子耳边问道。

“那还用说。”绢子立刻回答,“在咱们从欧洲旅行回来的第二天,我就给福岛送礼物去了。她很高兴。说真的。她店里的东西真贵得吓人。象我带给她的那些东西。在她那里要贵上四倍。”

他们俩所谈的阿利路亚沙龙位于青山区,是家专门经营国外进口妇女用品的商店。绢子过去一直是这家沙龙的长期顾客。因此尽管年龄相差很大,她和这家沙龙的女老板福岛交往密切,关系很好。

“它的买卖怎么样?”井户原问。

“看上去,生意倒象是挺兴隆的。”

“许多人大概是由女老板的情夫推荐去的吧!”

“大概总有一半吧。福岛几次对我说起过,她很想扩大沙龙的规模,把生意做得更大些。但那样就必须换个地方,把商店迁到更合适的地方去。”

“福岛每天都呆在店里吗?”

“不一定,她每个星期约有两天在家里过。”

“这是政务次官去探望的日子吧?”

“大概是。”

“走,咱们到这家沙龙去看看,看能给你买点什么东西。”

“真的?这真是怪事!我央求过您多次,您都拒绝了,不愿去,可现在突然间心血来潮自己倒主动提出来了!”

“不过,如果你带着一个男人一起到那儿是否方便?”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完全合适!福岛只会高兴。她早就想和您认识认识了。再说咱们也不是白去那儿逛一趟,还买东西哩!”

“那就走吧!”

“我得先打个电话问一问。说不定她今天突然和政务次官约会,那咱们就白跑了!”

在绢子打电话时,井户原用眼睛约莫估量了一下电器商店在东洋钢铁公司大厦一楼所占的面积。同时他竭力回忆通产省政务次官的面容,他的照片常常在各种报纸报导政治事件的版面上出现。

“也许尊称他政务次官他会高兴的。”井户原心中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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