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至冷静的看着何总,许久,轻声问:“何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冬至,你别激动,我绝对没有轻视的意思,”何总的手掌轻按了下阮冬至的肩膀,随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悠然的坐下后,看着她笑道:“不管什么行业,漂亮又有能力的姑娘总是讨人喜欢。如果不是你这次表现优秀,我想胜阳那位程总也不会单单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把自己公司的未来交给你。”

阮冬至听着他左一句提到程望之,右一句的说起他。

她强忍着沉下脸的冲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何总,程先生做出什么选择,肯定有属于他自己的判断,但是我和他之间并没有您想的那种关系。”

阮冬至并不是刻意要否认她和程望之的关系,而是听着何总的意思,不知把他们想成什么龌蹉的关系。

这也是阮冬至否认的最大原因。

何总一听,就知道她这个是推托之词,当即摆手笑道:“我说了我说这些并没有恶意,况且那位程先生如今也没有公开的女伴,你跟他拉上关系,对你的未来可是大有好处。”

阮冬至安静的听着他的话,虽然脸上平静的没有表情,可是心底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泛着恶心。

“明天你就去跟胜阳集团的人接洽,尽快把这个合同给我拿下。”

一直到阮冬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还处于沉默之中。

等她回到自己位置上,旁边的顾雪立即把椅子滑过来,低声说:“何总怎么突然找你?”

何茂,南江伟恒律师事务所主任,也是目前伟恒在南江的负责人之一,之所以说之一,是因为伟恒事务所是合伙人制的事务所,并不是谁的一言堂。

哪怕是作为主任的何茂,也并不能一人说了算。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分化阮冬至和老陈的原因,他看出来阮冬至早晚会成长为老陈的得力干将,让老陈在伟恒更上一步。

“最近所里有关于我的八卦吗?”阮冬至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被她这么一问,顾雪果然神色微变。

那就是有了。

顾雪赶紧解释说:“冬至,不是我没跟你说,而是你知道所里的那些八卦都是空穴来风的,我也不好意思拿到你面前来问你呀。”

阮冬至安静的看着她。

顾雪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把她拉了起来,直接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确定四周没人了,她才敢开口说话。

“有人说你上次在跟胜阳集团的那个项目时,搭上胜阳的那位太子爷,还说现在你要把陈律师踢掉了,准备独自拿下胜阳集团的长期合作。”

顾雪边说边往她脸上扫,似乎还是顾忌阮冬至的心情。

“呵,你也知道的咱们所里一向有点儿听风就是雨,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帮人胡说八道,所以我才没跟你说这事儿。”

“消息最开始是从哪儿传来的?”阮冬至问道。

顾雪皱眉,摇了摇头,但是她小声说:“不过胜阳集团这事儿,我倒是知道是谁说的。”

她左右看了一眼,“就是陈律师的助理。”

顾雪小心觑了眼阮冬至,毕竟这事儿在所里传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几天有心想要提醒阮冬至,但是又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还以为她是什么都知道心中有数呢。

合着她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谢啊,”阮冬至点了点头,虽然说的是谢谢,但是脸色却有些难看。

顾雪赶紧把她拉住,“还有个事情。”

“什么?”

“就是昨天有人说早上看见你从一辆宾利车上下来,而且还说那辆车就是胜阳那位程总的,”顾雪顿了下,“说你现在被那位程总包……”

她没直接说出口,但是阮冬至却听懂了。

包养。

她冷笑:“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哪怕真的有关系,也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跟包养两个字扯得上一毛钱关系吗?”

顾雪点头:“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只不过她一脸为难的看着阮冬至,虽然她确实没觉得阮冬至是被包养的,但是架不住人言可畏。

毕竟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作为弱势一方,特别还是女方,尤其容易受到别人的口诛笔伐。

攀富贵、傍大款,甚至只要是跟有钱人在一起,就是被包养。

往往对女人恶意最大的,也都是一群女人。

阮冬至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亏得她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原来别人早就把罪名按在她身上了。

她这人还真的天生有几分反骨。

别人越是想要看她跌倒爬不起来,她还非是越要站起来给他们看看。

阮冬至又跟顾雪说了声谢谢,直接去找了老陈。

到了老陈办公室前面的时候,他的助理莫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阮冬至指了指办公室里面,“我来找陈律师。”

“等一下,我要陈律师请示一下。”莫莉朝她看了一眼,轻声说道。

阮冬至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打电话,很快她挂了电话,说道:“陈律师现在有空。”

“谢谢。”

只不过阮冬至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低头看着莫莉,“胜阳集团的合作我还没决定接没接,不过看起来你已经在所里帮我宣传的差不多了。”

莫莉一脸震惊的看向她。

“之前老陈资料丢了的事情,忘记你是怎么哭的。”

阮冬至冷眼望着她,比起被陌生人攻击,相反是来自你自我感觉跟她关系还算良好的人的攻讦,更加叫人恼火。

这个莫莉之前犯了一个大错,要不是阮冬至帮她善后,只怕她早就收拾包袱走人。

结果她转头就在事务所里面散播关于她的假消息。

莫莉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样子。

不过阮冬至也没打算搭理她的表演,直接推门进去。

在这个律所里面,虽然莫莉是老陈的助理,但是她的地位远比不上阮冬至。

阮冬至这姑娘表面上看着跟谁都一团和气的模样,要是真惹到了她,她也不介意让对方知道她还真不是病猫。

老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阮冬至的时候,微微颔首:“来了。”

“陈老师。”

阮冬至这一声喊,让老陈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镜,他轻笑:“你也知道胜阳集团这事了?”

“其实之前我一直和胜阳的江总聊的挺好,只是后来他和我说,他们程总希望以后由你来全权负责胜阳集团的项目。”

老陈的口吻很淡然,并未有太多怒气。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业界并不少见,自己的客户转头被人挖了,而且还是身边亲近的人。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带出徒弟,饿死师傅。

“你跟那位是什么关系?”老陈双手交握着淡然看向她。

阮冬至安静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说:“男女朋友。”

老陈了然点头:“难怪。”

“对不起,陈老师,”阮冬至其实并不算老陈的徒弟,但是私底下的时候,她会叫老陈陈老师。

这件事老陈没错,是程望之出于他的私心强行要给阮冬至。

至于程望之,他并不在乎别人因为他的决定怨恨他,而阮冬至也是唯一一个完全不能责备他任性的人。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既得利益者。

所以谁都可以责怪她,唯独他不可以。

“我听说刚才老何已经找过你了,看来是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了,所以你呢,是怎么想的呢?”

老陈突然一笑,“瞧我这年纪大了,都开始老糊涂了。你刚才跟我说过对不起了是吧。”

他点头:“其实你不用对不起我,谈合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靠能力、靠资源、靠人脉。这次是你的人脉赢了我的。”

“我想成为律所的合伙人。”

老陈:“我记得你还没到27岁吧。”

“前几天刚过完生日。”

“27岁的律所合伙人,哪怕你只是初级也确实是足够出色,后生可畏。”

阮冬至起身冲着他深深鞠躬,轻声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教导。”

她知道这会是老陈最后一次跟她这么掏心窝说话,因为没人会愿意把一个抢了自己项目的人带在自己身边的。

这件事谁都不会愿意的,特别是在律所你这样的地方。

有了人脉和资源,谁都可以更上一层楼,大家都不傻。

阮冬至出了办公室之后,莫莉还想叫住她,只不过阮冬至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下,转头离开。

很快,她到了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这半天下来,她在许多人那里听到他的名字,可是这一刻却格外想要给他打电话。

“冬至。”是程望之的声音。

阮冬至一听到他的声音,嘴角已经上扬,她轻声说:“我知道了。”

对面仿佛在她心底按了一个监听器,明明她只说了这四个字,可是在她一说完时,他开口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真正生日礼物。”

阮冬至彻底愣住。

“冬至,你想要的,我都会慢慢给你。”

*

阮冬至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才见到程望之,因为他昨晚临时去了临市开会,因此没有赶回来。所以冬至晚上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立即冲到门口。

程望之一开门,看见她一双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伸手将人接住,阮冬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来,也不说话,直接上手。

原本程望之没打算立即动她,只不过这姑娘对他上下其手,一时也把他的情绪撩拨了上来。于是他低头捧着她的脸颊,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的,一下勾住她的舌尖。

待程望之直接把人面对面抱起来的时候,阮冬至微微一惊忍不住道:“你放我下来。”

“那你还敢撩我?”

阮冬至的鼻尖在他鼻尖上轻蹭着,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成了妖妃。”

程望之挑眉。

胜阳集团这件事虽然在律所还没公布,但是私底下的传闻早已经各种飞起,况且确实有人看见阮冬至从程望之的车里下来。

因此大家都在讨论,她这是靠着太子爷的宠爱,一飞冲天。

这不是活脱脱的妖妃。

“那你开心吗?”程望之看着她问道。

阮冬至头往旁边微偏了下,认真看着他,轻声说:“背后有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虽然这事儿有点对不起老陈,但是她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她知道老陈想要什么,所以她在完成自己的目标时,也答应过老陈会帮他。最起码在何主任和他之间,阮冬至会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

程望之满意的点头,轻笑道:“真乖。”

“谢谢你,程先生。”阮冬至的额头轻轻碰在他的额头上。

程望之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心头微动,终于忍不住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他轻声问:“想说的都说完了对吧?”

阮冬至点头。

“那现在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吧。”

阮冬至眼巴巴的看着他,程望之已经将她抱起来,直接往卧室里走。

她这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

南江的冬天总是很冷,阮冬至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还没感觉,如今有个暖和的身体就近在咫尺,她睡梦中总会拼命的往他怀里靠着。

以至于程望之时常会被她挤到旁边。

低头一看怀里拱着的姑娘,他又是低声一笑。

阮冬至又动了下,程望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他的睡眠一向不算好,时常需要靠喝酒来帮助自己入睡,只是没想到跟阮冬至在一起之后,他整个人有种莫名的放松,反而睡的安稳了许多。

像这样偶尔的夜半醒来,也仅仅是偶尔而已。

“程望之,”突然怀里的人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微微一怔,低声应了下,“嗯。”

可是小姑娘在他怀里突然轻轻咂了嘴巴,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惹得程望之又是一笑,难不成在梦里他是她的食物不成?

阮冬至在第二天听到程望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矢口否认,拒不承认这件事。

这样温馨又慢节奏的步调,让阮冬至有种他们两个是真的一对普通情侣,只需要考虑喜欢不喜欢对方这种简单的问题就好。

以至于阮冬至被人约见的时候,还一直没反应过来。

“阮小姐是吧,”对面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鬓边的白发有种别样的儒雅。

阮冬至看着对方的脸颊,停顿了许久,突然她问:“您是程望之的父亲?”

今天中午她刚吃完午餐准备回律所,结果没想到在快进入办公大楼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说是有位程先生想要见她。

一开始,阮冬至还发笑,以为这是程望之跟她搞什么惊喜。

只是她跟着对方到了地方的时候,见到坐在对面的这位中年男士,这才察觉是自己想错了。

她安静的坐在对面,虽然没说话,但是心底倒也平静。

不过她心底倒是有种莫名的好笑。

因为看起来对方并不是单纯想要过来看看她是谁,反而有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贫穷出身的姑娘妄图攀上豪门子弟,只能出动家长才拆散他们。

“阮冬至小姐,”对方很客气的开口,阮冬至发现他的中文口音居然比程望之还有更加生硬些。

“您好,”阮冬至看着他,微微点头。

程父露出笑容时,阮冬至突然一恍惚,因为她发现对方笑起来时跟程望之更像了,原本就有几分相像,如今看起来当真是跑不掉的父子关系。

“望之上次回新加坡时,提到过你。”

阮冬至一愣,有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程父:“在我们希望他尽快结婚时,他说目前有了正在交往的对象。”

阮冬至的手掌忍不住摸了下面前的杯子,可是嘴角却微微上扬,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并不是从未提及过她。

他有跟他的家长说起过她。

“阮小姐,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跟望之尽快结婚,因为我和他母亲一直希望能看到他结婚生子。”

阮冬至望着对面的程父,已经毫无掩饰脸上的惊讶。

因为她怎么都想不到对方找到自己,居然是让她和程望之结婚?

“望之来这边工作,他母亲就一直不太放心,怕他身边没有照顾他的人。如果你们两个结婚,到时候你们可以回新加坡定居,你应该知道新加坡是个十分宜居的城市,望之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相信我,你会喜欢上这个地方。”

阮冬至张了张嘴,但是她没有打断对方。

“结婚之后,我和望之的母亲希望你们能尽快生孩子,他妈妈因为身体不太好,只生了望之一个,但是他还有别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们也一直希望他能给我们生几个孙子孙女。”

程父一直很客气,不管是说话还是为他们规划的未来蓝图,都格外温馨。

“到时候你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工作,望之他母亲生下他之后,就从未工作过,是她把望之教育的这么好,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对家庭的付出。”

阮冬至一开始还不懂程父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那么在她听完这么多之后,她一下明白了过来,人家千里迢迢飞到中国来,并不是真的为了劝说她和程望之结婚。

而是劝她趁早看清楚现实,趁早离开程望之。

阮冬至轻声说:“伯父,您跟我说这些,不是真的想让我跟程望之结婚吧?”

程父望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被戳穿的慌张,反而是依旧一派温和模样。

他摇头道:“阮小姐,我说这些并不只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而是给你一个选择,毕竟你和望之在一起,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望之他从小就生活在新加坡,他早晚也会回到新加坡,所以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吧。”

阮冬至望着面前的程父,突然露出轻笑,“不得不,您是个谈判的高手。”

他并未直接反对她和程望之的事情,反而是用同意他们结婚这个话题让她想象和程望之的未来,不得不说,他把现实真实的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特别是她父亲因从小就患有小儿麻痹症,腿脚不便。

待她母亲年纪大了,照顾父亲的重担就会落在阮冬至的身上。

她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么努力的工作,就是因为她想在这座城市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她就可以把父母接到自己的身边。

他们一家人可以团团圆圆,再也不分开。

她打小被父母照顾,待父母老去,便由她来照顾他们。

“我还看过你的履历,确实是完美,之前胜阳集团的并购案,你是作为律师合作方参与到的这个并购案当中。只不过我和望之的母亲更喜欢望之的妻子能够照顾整个家庭,而不是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

“当然,和望之结婚也并未没有好处,你的生活将彻底无忧,你的孩子将出生在一个和你的家庭完全不一样的家庭当中。”

阮冬至冷静道:“我并不觉得我的家庭很可耻。”

“抱歉,让你误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在说他们会出生在更富裕的家庭而已。”

阮冬至沉默的没有说话。

直到程父看向她:“至于胜阳集团跟你们事务所的合作关系,我会视你的决定而定。”

“您这是在威胁我?”阮冬至轻笑。

果真是在商场上历练过的老江湖,大棒和甜枣一个都不少,这头用让她考虑跟程望之结婚的事情当诱饵,那边就开始用她的工作来威胁她。

“你觉得是的话,那就算是吧。”

阮冬至问:“如果我要选跟他结婚呢。”

程父抬眼看着她,神色没有一丝惊讶,淡然道:“那么我们会准备一份婚前协议给你,在这份协议里我会要求你婚后定居新加坡,并且彻底放弃工作,照顾家庭。”

“那我又想跟他结婚,又不想这份协议呢。”

程父突然笑了起来,他摇头说:“阮冬至小姐,以你作为律师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等价交换吧,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放弃一些这不难理解吧。”

“如果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么我也是不介意教会你。”

“那如果我选不结婚呢。”

程父满意的看着她,“你将得到胜阳集团这个长期而又稳定的大客户,不管你以后去哪个律师事务所,胜阳都可以是你的客户。你知道的,一个胜阳足够让你成为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阮冬至缓缓站了起来,她看着程父轻声说:“恭喜您。”

她恭喜程父,因为他赌赢了。

阮冬至没有选择这个所谓结婚的选项。

在对方那样充满优越性的提到她的家庭时,阮冬至就已经知道她在对方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放不下的尊严。

有些东西好像是死都无法放弃的。

她刚要转身时,就看见身后的男人,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不知在何时出现在那里,看着她站起来,听着她说着恭喜的那句话。

待两人望着彼此时,程望之突然开口问:“冬至,我和你的工作,你选哪一样。”

其实这个选项跟程父给的差不多。

只不过刚才阮冬至面对程父时,可以坦然说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等价交换,她拿走了天平一端的东西,那么势必要放弃另一端的东西。就像她刚开始跟程望之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交往,只谈感情,并不牵扯其他。

可是现在现实就那么摆在面前,由不得她退后,由不得她逃避。

之前她可耻的靠着程望之拿走了胜阳集团这个大合同,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把胜阳当成她的战利品,成为律所合伙人的战利品。

现在有人告诉她,想要拿走这个战利品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付出的代价是他。

阮冬至看着他,轻声说:“程望之,我爱你。”

程望之原本紧皱着的眉宇并没有松开,他安静的看着她,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我选工作。”

有情饮水饱,但是她更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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