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人和何泽文之所以能够联手, 还不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很信任?所以先挑拨他们的关系比较好。”公孙道, “另外,何泽文这一方,主持战斗的肯定是何德广, 因为何泽文不可能起床来指挥作战,可这何德广其实是个草包, 很容易让他相信,扶桑人只是在利用他, 利用完了, 迟早会把他们一脚踢开。”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的确!与其武力抗争来他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还不如攻心为上, 只是,这反间计怎么用呢?

“书呆, 你是不是有法子?”赵普问。

公孙微微一笑, 道,“嗯……有一个。”

众人都好奇,等公孙往下说。

公孙一笑,将计策都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大笑,展昭点头, “这计策妙!”

“确实!”庞吉连连点头,“先生聪明至极!”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公孙道,“以免到时候真的开战, 被打个措手不及。”

“对!”众人都点头同意。

“我去准备!”说着,公孙就要走,却听邹良突然道,“等等。”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看他。

邹良沉默了一会儿,问,“游水。”

众人都一愣。

“都会?”邹良环顾四周,问所有人。

“呃……”众人彼此看了看,陷空岛上,除了白玉堂大家都会水,而展昭、赵普和公孙都不会,这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就算不会游泳……”赵普话没说完,就见邹良脸色一沉,“主帅。”

赵普脸一黑。

“的确哦。”公孙摸了摸下巴,“如果主帅不会游水……会影响军心,而且,也不是很方便,就好像陆路打仗主帅不会骑马一样。”

“我可以用轻功。”赵普耸肩,“基本也淹不死我。”

众人都看他,眼含怀疑。

“好吧。”赵普无奈,“我学。”

众人都点头表示满意。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我们就不用学了吧?”

蒋平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道,“老五啊,你也该学学游水了,不然叫人笑话,没事,四哥教你,你跟展兄一起学。

……

当晚,赵普派了两个影卫潜入扶桑人的房间,假意行刺。

那些扶桑人还挺彪悍,功夫也不错,几个影卫假装失手逃走,临走,刀被扶桑人砍断,留下了一截。

等人走后,几个扶桑人到了一起,拿起兵器看了看,发现……兵器上竟然有何泽文水军的标致。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些疑心。

时候,那些扶桑人去了旁边的卧房之中找何泽文,但是何泽文没在,其实是几个影卫将昏睡之中的何泽文点了穴道,带走,扔到了城外的垃圾堆里头。

几个扶桑人当即生疑,推行了月何泽文同睡的窑姐,问她何泽文呢?那女人连连摇头,她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扶桑人当晚就返回了自己的船上,而主将堂本也在其中,对此事愤恨非常,但是也不好找何泽文去理论,毕竟,自己是在何泽文的水寨里,一旦不合,他再将水寨大门一闭来个关门打狗,直接铲除了他们,那就麻烦了。

总之,彼此之间,产生了一些嫌隙。

天亮之后,何德广在垃圾堆里头醒来,他更莫名其妙了,一身的脏乱,他愤愤地爬出来,问垃圾堆边一个正在找东西的老汉,“谁把老子扔进来的?”

老汉哆嗦了半天,说是几个说话听不懂的人。

何德广心中微动,说话听不懂?莫不是扶桑人。

他满腹狐疑地回家找到了何泽文,何泽文听后,骂他,“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自己喝多了昏了头,睡死在路边了还不知道?”

“没有啊!”何德广满腹委屈。

何泽文身体不便,让何德广别多想,好好陪着那些扶桑人,这让何德广也有些不满。

……

再说陷空岛,那里分两手准备,一方面,韩彰卢方等加固工事,准备迎敌,欧阳少征按照公孙布置的去行事。

而赵普、白玉堂和展昭,则是学游水去了。

邹良教赵普,蒋平教白玉堂和展昭。

陷空岛有两个专用的水池,是用来学游水的,赵普他们用一个,白玉堂他们用了另外一个。

公孙还在池边放了个大木桶,将小四子放进去,刚刚学会了游水的萧良,手把手教小四子怎么游水。

公孙本来也想学的,他本身南方人,会到是会一点,但他向来好静不好动,基本和不会差不多。只是赵普不让他下池,说等自己学会了亲自教他。

赵普其实手脚还挺协调,只是长年在大漠生活,没有什么机会学游水,上次他和公孙掉进了黑水潭里头,他当时抓瞎一样刨了两下,倒是也浮上来了,所以并不惧水。

如今认真一学,没一个时辰,赵普已经能一个猛子下水窜出老远,然后自在地翻身回来,赵普打了几个来回,觉得游水挺有意思,不忘了占公孙便宜,“书呆,等会儿咱俩戏水?!”

公孙恨得牙痒痒,这人真招人烦,就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件能难倒他的事情?!本来他还想看赵普学游泳出洋相的,可没想到一下子就学会了,真是没劲!

而大木桶里头,小四子光溜溜穿着一件裤衩,在水里扑腾,石头天生就会游水,在他身边窜来窜去,萧良时不时捏着小四子的胳膊腿儿,他家瑾儿好白呀。

邹良确定赵普已经淹不死了,就走了,去操演水军。

赵普到了池边对公孙招招手,“书呆,下来,我教你。”

公孙蹲在岸边伸手戳了戳水面,水倒是不凉。

“哈哈哈……”这时候,身后小四子扑腾着水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萧良问他,“瑾儿,咱们下池子吧?可以游一圈。”

“好呀好呀!”小四子欢欢喜喜地从水桶里爬出来,跑到河边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公孙惊了一跳,赵普赶紧将他捞上来,大概是因为小四子有些胖,所以能浮起来,天生还挺适合游水的。

萧良也下了水,站在前头,双手拉着小四子的手,慢慢后退,小四子抓着萧良的手就不会沉下去了,双脚扑腾着,一圈圈绕着水池游,高兴得直笑,石头也是仰天翻着肚皮,在水里荡来漂去。

公孙看了看,觉得,是好像还挺有趣的。

“书呆,下来呗。”赵普在水里已经游得很自在,催促公孙下来一起。

公孙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了外衣,剩下裤子下水。

赵普在上头看着,啧啧流口水,他家公孙那个白啊,雪白雪白……就是瘦了些啊。

水里还是有些凉的,赵普让公孙先适应一下,公孙下去之后就开始往下沉,赵普伸手捞他,笑,“按理来说,你跟个竹竿似的,应该下水就浮上来才是啊,怎么下水就沉?

公孙双手搂着赵普不让自己沉下去,双脚学着样子扑腾着,倒是慢慢能上手了。

两人搂着,耳鬓厮磨,一会儿捧着了腮帮子,一会儿碰到了嘴,一会儿又耳朵撞到了一起,对视一眼,总有些暧昧情愫在里头,只是不说穿,就这么暧昧着。

“唉,手给我。”赵普伸手抓着公孙的手,缓缓退后,手上用力不让公孙沉下去。

小四子已经能踩水踩得很好了,扑腾着从公孙身边游过,见公孙样子笨拙,就笑话他,“爹爹笨笨。”

公孙有气,这小坏蛋!遂放下心思,专心学了起来,只是抬眼偶尔与赵普灼热视线相对,免不了有些脸红心跳。

赵普公孙等是其乐融融,一家人嬉笑游水。

展昭和白玉堂这头可是气氛诡异。

蒋平在岸边坐着,看着扒在岸边的两人,不解地摇头,“我说,你俩属秤砣的是不是?你们那一身功夫怎么学的啊?怎么游了一个时辰,还是只会往下沉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挺纳闷,按理来说不可能学不会游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水就沉。

经过了一个早上的练习,学习情况如下。

赵普,已经水性很好,在水中行动自如。

小四子,学得不错,可以搂着石头在水里冲来冲去。

公孙,马马虎虎,起码淹不死了。

白玉堂和展昭,完全失败,学之前什么样子学之后还是什么样子,并且拒绝再下水,说是宁可闭着气在水底下走路!

吃中午饭那会儿,有探报来禀报赵普,说是那些扶桑船队,从何泽文的水军军营里头撤出来了,停靠在了水寨的外头。

“看来起作用了。”赵普道,“还得再进一步才行啊。”

“嗯。”公孙点了点头,对他道,“吃晚饭去进行下一步。”

赵普一笑,点头,给公孙夹菜。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真的决定下个月初二办事了么?怎么那么和睦,羡煞旁人啊。小四子最近食欲也好,心情舒畅,就等着初二了,边啃鸡爪,边晃着小脚丫。

下午的时候,陷空岛放出了几条渔船来,挡住了入海口,那是扶桑船只出海入海的必经之路,换言之,将扶桑船只的退路给封死了。

这一举动看似不经意,但是却惹来了扶桑船只的注意。

堂本派人来询问,陷空岛的人觉得莫名其妙,就说是按季节捕鱼呢。

堂本等也没话可说,但是觉得不对。

就派人来质问何德广。

何德广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本来就对这扶桑人有些意见,还害得他被他爹骂,如今听在耳里,更是觉得那帮扶桑人没事找事,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要捕鱼的么。

但是既然别人来问了,为免再挨骂,他还是驾着船去问问。

到了渔船附近,见好些渔民在撒网,他也就没啥兴致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捕鱼的,正常作业么,就问正在张罗的蒋平,“蒋四爷。”

“呦,少帅啊。”蒋平赶紧给他行礼,问,“您怎么有空来了?”

何德广听着觉得挺舒服,那些扶桑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问,“今年这么早啊?”

“可不是么。”蒋平摇了摇头,道,“听说最近这阵子要打仗了,所以我们先提早将鱼捕了,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的。”

“什么?”何德广一脸的纳闷,问,“打什么仗啊?”

蒋平佯装吃惊地看了看何德广,道,“将军……不是宋军要和扶桑兵马开战了么?”

何德广一愣,问,“谁告诉你的?”

蒋平摇了摇头,道,“我们出海的时候,都看到远处集结了大量扶桑战船,那不是要来攻打是要来做什么?”

“什么?”何德广不相信,命人开船出海。

船驶出去了一段路后隐约见前方停着大量战船,用远镜一望,就见都是扶桑船。何德广大惊失色,心说,这帮扶桑人想要做什么?竟然埋伏了那么多人马在远处,转念一想,难怪他们要让渔船让出路来,这样好方便他们的大船进来,或者他们出逃!

何德广急匆匆回到了军营,将所见跟他爹说了一番。

何泽文也是愣了,问,“你当真看到了大量扶桑兵马?”

“看见了!”何德广人头担保!

其实那些战船都是哪儿来的?全部都是邹良带来的战船,和陷空岛船坞里头新建造的大船小船,连夜布置成了扶桑船的样子,出海,停在远处,就是为了做戏给何德广看的。

何德广和何泽文一商量,都觉得情况不妙。

“爹,那些扶桑人会不会野心勃勃,想要挑唆我们造反,然后来他个渔翁得利啊?”何德广问,“他们打从心眼里不就瞧不起我们么?”

“嗯……”何泽文沉默不语。

“还有啊,爹。”何德广接着道,“就凭您的地位,好好地在这江南一隅富庶之地偏安不是很好么?干嘛趟这浑水,跟着扶桑人去造反?他们要攻打陷空岛,让我们出十万人,他们只出两万,但竟然有那么多水军在远处候着,还不告诉我们,他们想干什么啊?别到时候,我们帮他们打下了陷空岛,损兵折将,他们再来个偷袭,将我们也消灭了,借了我们的地方占据整个江南,再跟朝廷抗衡……爹,咱们父子丧命不说,还要留下个亡国的骂名,不合算啊!”

何泽文越听越觉得有理,再加上本身就身体不是很舒服,心里头也烦,那堂本真不是东西,枉自己跟他多年的交情,好处他可没少给,竟然暗藏杀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实在是可恶?!

当日,堂本带着手下将官来找何泽文商谈攻打陷空岛的事宜,然而何泽文和何德广称病不见,让他们等。堂本不悦,心说原本攻打事宜就要尽快进行,迟则生变,这两父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无奈只好回去等着。

当晚,两个黑衣人分别潜入了水寨和扶桑船只之中。

潜入扶桑船的是展昭,他假意行刺堂本,被堂本的侍卫伤到了左手,带伤逃入了水寨之中。

水寨里头,白玉堂扮作黑衣人,用扶桑人的武功,妄图行刺何泽文,何泽文的护卫挡下,白玉堂有意砍伤了何泽文一位护卫的左手,然后逃走。

到了水寨外头,白玉堂与展昭会合,逃入了松江府,逃了个无影无踪。

何泽文勃然大怒,那武士虽然使用的是汉人的兵器,但骨子里明明是扶桑人的功夫,肯定是扶桑人想要行刺他。

正这时候,堂本带着人怒气冲冲上门来,一眼看到了何泽文那个负伤的侍卫,就说他是刺客。双方吵了起来,当即刀剑相向。

公孙和赵普此时正驾船在陷空岛的水域等展昭和白玉堂,赵普拿着远镜看水寨的情况。

“怎么样了?”公孙问。

“行了!”赵普对他眨眼,拿远镜给他看,就见水寨里头骚乱得厉害,扶桑人马和水寨的人马打起来了。

“好!”公孙大喜,“这样他们肯定无法合作!”

“我代陷空岛,多谢先生妙计。”蒋平恭恭敬敬给公孙行礼,公孙被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四爷怎么如此客气。”

……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回来了,众人开船回岛,就见去皇宫送信的赭影和紫影也到了。

“如何?”赵普问赭影他们。

“皇上大怒。”赭影说着,给了赵普一把剑,道,“皇上给的,说让你亲手斩了那何始父子的首级,还给了三道空白的圣旨。”

公孙接过圣旨看了看,一惊,道,“皇上够大方的啊,这三道圣旨上都有玺印的。”

“皇上让王爷速战速决,要调集什么人马,用什么将领,不用再派人请示,直接写了就行。”紫影说着,啧啧了两声,“好有帝王气概哦!”

众人都笑。

赵普接了圣旨,轻轻一笑,看公孙,“书呆,你说呢?”

公孙想了,突然道,“我们不如给何泽文他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说先挑拨他跟扶桑人打么?”赵普问。

“对!”公孙将众人聚集到一起,说了一下计策,众人都连连称妙,分头行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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