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突然听到一声大叫,大家不禁倒吸一口气,全都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西村鲇子吓得要命,却不敢大喊出声,只能紧紧地抓住建部健三的手。

只见画室里有个人拿着手电筒,往建部健三一行人的方向慢慢走来。

“这个时候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大伙藉着山内手电筒的灯光,终于看清楚那人是警察,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啊!你不是谷本先生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山内认识那名警察。

“你是货运公司的员工嘛……这么晚了,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这……”

山内指着身后的四名男女,简单他说明他们刚才谈论的事情。

“所以我们带他们过来。谷本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附近有人报警说这间空屋的烟囱在冒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趁巡逻时间顺便弯到这里来看看。”

“那么你有没有发现到什么?”

建部健三问道。

“我也是刚到而已。我看到火炉里面还有火,正要想办法熄火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汽车声,所以就过来这里看看……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谷本一脸狐疑地问道。

于是菊池阳介说出小林惠子的事情,谷本听完之后,惊讶地瞪大眼睛,急忙说:

“你们怀疑那个女人被佐川由良男装在箱子里面,从这里运出去吗?”

“果真如此,事情就麻烦了。小林惠子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我们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谷本点点头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仔细检查一下这间画室,大家一起来帮忙吧!”

看样子炉火已经燃烧很久了,里面还剩下些许煤炭。尽管外面寒风刺骨,画室里面倒是十分温暖。

谷本用手电筒检查画室内部,结果在白天小林惠子躺过的沙发上,发现一只尼龙丝袜像蛇一般蜷曲在上面。

“鲇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惠子的袜子?”

建部健三抓起那只丝袜问道。

鲇子立刻害怕地避开说:

“这……女人的丝袜都差不多,我……”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还一直打颤。

“不过,这正可以证明今天这里一定有女人来过,说不定就是惠子……她脱光了衣服,这一点应该可以确定。”

加纳三作脸色沉重他说。

谷本进入画室角落的布帘里面查探了一会儿,便走出来对大家摇摇头说没有发现到奇怪的事物。

“那么浩吉呢?他一路跟踪惠子到这里来,该不会也……?”

西村鲇子紧紧地抓着建部健三的手不放,建部健三感染到她的害怕,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对了,如果还有惠子的弟弟——浩吉,那个箱子再大,也不可能装得下两个人呀?”

菊池阳介半开玩笑他说着,但是他这一番话让置身在漆黑画室里的众人更觉得恐怖。

“讨厌!菊池先生,你别说得那么可怕啦!”

西村鲇子忍不住抗议道。

“啊哈哈!鲇子、加纳老头、阳介,你们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在那边胡思乱想,根本是自己吓自己嘛!放心,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惠子和她弟弟刚好跟我们错过,现在已经到家了,正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睡觉呢!”

建部健三试图让画室内的气氛轻松一点。

加纳三作随即反驳道:

“健三,女人怎么可能只穿一只袜子就跑出去?”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确定这就是惠子的丝袜啊?”

“话是没错,可是……”

正当他们两人争论不休之际,谷本插嘴道:

“我们要不要去一趟聚乐旅馆?我对这间画室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看到谷本一脸慎重的模样,加纳三作不禁皱起眉头。

谷本转头问道:

“山内,你应该知道以前住在这间屋子那个画家的事情吧?我记得他好像叫做津村……”

山内点点头回答:

“是的,我也听说过他的事情,所以才很担心……”

加纳三作一脸好奇他说:

“那位叫津村的画家怎么了?”

谷本指着头说:

“他叫津村一彦,这里……有点问题。平常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外表也很正常,并没有严重到非住院不可,因此他就待在家里修养。津村一彦大约四十多岁,有个很漂亮的太太。后来听说他的病情逐渐加重,他太太在冈山的亲戚叫他们回去住,因此他们就在年底搬离这里。可是……听说津村一彦在途中突然逃走了,到现在都还不知去向。”

“那个人逃走了?”

山内瞪大眼睛,惊讶地反问道。

“是的,所以他太太向警方申报寻人,我们担心他可能会跑回这里,所以刚才一听说这里的烟囱冒烟,我还以为津村先生回来了呢!”

“山内,你认识津村一彦吗?”

建部健三回头看着山内。

“很久以前曾经看过一次,但只是惊鸿一瞥。”

“那么他跟昨天那位叫佐川由良男的男子像不像?”

“这个我就不敢说了,因为我和津村一彦不熟。”

接着,加纳三作问谷本:

“你们说他头脑怪怪的,到底是怎么个怪法?”

“这个嘛……”

谷本蹙起眉头说:

“他非常喜欢蜘蛛,所以养了很多蜘蛛,而且还乐在其中。”

所有人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西村鲇子更是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建部健三的手不放。

建部健三呼吸急促他说:

“那个画家……是不是曾经吸过模特儿的血?”

“吸模特儿的血?”

谷本从没听过这种事情,反而瞪大眼睛看着建部健三。

过了一会儿,建部健三才说:

“没错,我们曾经听一个模特儿说他吸过人血,她要求我们不要说出去,但是并没说是谁吸她的血,只说是个养蜘蛛的男人……”

大家听了都缩起脖子,全身颤抖地彼此对望着。

这时候,仿佛是要替这种可怕气氛增加效果般,漆黑的画室一隅倏地传来令人颤栗的呻吟声。

“啊!那是什么声音?”

大家神情紧张地往呻吟声的方向看去,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惨白,有如刚溺水被人从水里拉起来一般。

建部健三正要往呻吟声的方向跑去,西村鲇子赶紧将他往后拉。

“健三,不要去,我会怕……”

她全身颤抖着,死命地拉住建部健三的手不肯放开。

谷本一只手放在腰际的手枪上,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呻吟声的方向走去。

呻吟声好象是从角落的柜子里发出来的,谷本伸手要打开柜子门的时候,西村鲇子吓得整张脸埋在建部健三的胸前。

谷本鼓起勇气,用力打开门一看,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当所有人看到手电筒灯光照射下的东西时,不禁瞪大双眼。

只见一个穿着豪华西装和大衣的十六、七岁少年,全身不仅被五花大绑,嘴巴还被人用旧报纸堵住,此刻正痛苦地呻吟着。

建部健三惊魂甫定后问道:

“鲇子,你看,那不是惠子的弟弟吗?”

鲇子害怕得全身僵硬,始终不敢把头抬起来。

不过,眼前这位十六、七岁少年确实是惠子的弟弟——浩吉,他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一直痛苦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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