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琰翻看了会后,迟疑的看向赵芯儿:“这些兵法,同岳父的打法有些相似。”

他此时说的岳父,是前朝那位将军。

袁子琰参军之时,那位将军早已去了许多年,但是参军后,对前朝将军仍旧略有耳闻。

岳父空有才华,却摊上了个昏君。

想到这儿,袁子琰揉了揉额角,想来,陆卓比前朝那昏君,也强不到哪里去。

赵芯儿听了他的话后,微微一愣。

袁子琰翻看了一会儿,又问,“你说,这是太妃娘娘给你的?”

赵芯儿点了点头,“娘娘说是偶然间得到的,留着无用,便给了我……”

这也有些太巧合了。

赵芯儿看着袁子琰手中的兵法,心中忍不住升起疑惑。

没多久,袁子琰便叫将士们将西北大军缺少军饷的事儿,传了出去。

想必,很快匈奴大军便会进犯,所以这两日,袁子琰已经开始准备埋伏了。

他有些不放心赵芯儿,又差了几个人,叫他们同包子一起,贴身保护她。

还有一件事儿,便是袁子琰觉得,最近军营里头的人,都有点怪怪的。

林大强李威平时在他面前,一个个眼神都有点躲闪,看起来很心虚的模样儿,但是袁子琰一问起,却什么都不说,跑的比狗还快。

而其他的人,也总是躲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尤其是今日。

袁子琰回了帅帐后,便瞧见赵芯儿包子,还有他给赵芯儿安排的两个小兵,正在帅帐门口说着什么,四个人脑袋凑得很近,嘀嘀咕咕的,看的袁子琰脸色都变了。

其实,他们是在询问赵芯儿,她真的比包子更加能打吗?

还问赵芯儿,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打败了包子哥,能不能跟她切磋一二。

赵芯儿轻咳一声,脸色微微泛红,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袁子琰没注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几个人挨得挺近的,脑袋凑在了一处说着悄悄话。

小姑娘脸还微微泛起了红,脸色登时间就沉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军营中都是些大老爷们,平时聚在一块儿闲聊之时,很喜欢聊一些花楼里头的姑娘,跟一些话本子之类不堪入耳的话。

上次他在青.楼中被小姑娘抓包,后来便去问了李威是怎么回事。

就是包子从军营中回去,听他们说喜欢听曲儿,才撺掇小姑娘去的。

袁子琰脸色顿时间黑的给锅底差不多,大步走上前,冷冷的说了一句:“在做什么?”

赵芯儿抬起头来,朝着他笑了一下,“你回来啦。”

袁子琰黑着一张脸,没搭话,而是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那两个小兵的身上。

他声音沉的厉害,“你们两个,跟本王进来。”

那两个小兵惊恐的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子琰还看到他们的身子抖了抖。

袁子琰没有理会,说完话,他便大步进了帅帐。

两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皆是满脸的惊恐,吓得脸愈发的白了,踌躇着脚步,不敢往里走。

他们虽说敬佩摄政王,但、但是……他们以后还是想娶妻的啊!

接着,袁子琰不快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磨蹭什么?要本王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俩人眼瞅着,都快哭出来了。

赵芯儿早先,就从包子嘴里,听说了外头的传言,所以也知道这两个小兵是因何害怕。

她紧紧抿着唇,才没叫自己笑出声。

咳嗽了一声,她安慰两个人:“不必怕,王爷治军严明,定不会胡乱罚人的。”

赵芯儿平易近人,这几天,早就跟两个小兵也混熟了。

且她瞧着面善,不易发怒,两个小兵鼓起胆子,白着脸跟赵芯儿道:“赵公子,您能不能,同我们一起进去?”

赵芯儿笑了笑,“走吧。”

说着,便率先走了进去。

结果,她这个举动,就叫屋里头的袁子琰更加吃味儿了。

刚刚跟人聊得脸蛋儿通红也便罢了,如今,还同人一起进来了,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就开始护着别的男子了。

袁子琰气结,方才他没注意到这两个小兵的模样儿,这会儿才发现这两个小兵长得白白净净,还挺清秀的。

他冷笑一声,先瞥了赵芯儿一眼,才看向两个小兵。

小姑娘在旁边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当着她的面,袁子琰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只好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明日,便叫李威再换两个人过来,最好长得黑一些,丑一些的。

还有,这二人当值期间,同人闲聊,无视军纪,当罚。

袁子琰说完这番话后,两个小兵感激的看了赵芯儿一眼,随即,如负重释一般往外走。

那架势,就仿佛是落荒而逃一般,出门口的时候,一个还撞到了另一个,要不是平时训练有素,非要摔倒在帅帐内不行。

再看袁子琰的脸色,别提多黑了。

“不像话!”他一拍桌案,冷声道。

吓得两个小兵僵在原地。

赵芯儿温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个小兵这才慌忙出去。

袁子琰紧紧拧着眉,面无表情的看着赵芯儿。

赵芯儿心中好笑,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袁子琰黑着脸看她:“笑什么。”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叹气道:“你吓到他们了。”

想起方才那两个小兵惊恐的样子,赵芯儿便忍不住想笑。

她有些替夫君觉得冤枉,那两个小兄弟着实是多想了,可如今,她只能以男装示人,便只能叫夫君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袁子琰冷笑一声,吓到?

我不光吓到了他们,我还想揍他们。

赵芯儿看他黑着脸,其实有些不明所以。他应当是不知道那两个小兵想法的,也不知是在生气什么。

不过,她还是走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软声问:“夫君,你怎么啦?”

袁子琰瞥了她一眼,问:“方才你们在外头,都聊了些什么?”

一提起这个,赵芯儿便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袁子琰看着她这副羞涩的模样儿,脸色顿时间更黑了。

他眉头紧锁,正要开口,便听小姑娘有些扭捏的道:“包子在外头吹我能打呢,那两个小兵方才问我,待他们打赢了包子,能不能同我较量一二。”

袁子琰微微发愣,原来竟是说的这个。

那方才那二人,如何吓成了那般?

一扭头,便见小姑娘方才脸上的羞涩褪.去,唇角弯着,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目光还时不时落在他的脸上,一边看一边偷笑,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袁子琰心头疑惑:“怎么了?”

赵芯儿抿直了嘴唇,将笑容掩下,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罢了罢了,这事儿,还是不要叫夫君知道了,不然定要被气坏了。

袁子琰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儿,愈发觉得有鬼,眉头一皱,将人揽在了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看她,“不说?”

前几日的事儿,赵芯儿还记忆尤深呢,想到便有些恼,干脆拍了拍他的手,绷着小脸警告道:“你别动歪心思!”

袁子琰心里也很不痛快,黑着脸问:“你做什么护着那两个小子?”

赵芯儿微微吸了吸鼻子,学着他的模样儿,道:“我闻到了好浓的醋味儿。”

袁子琰气的捏了捏她的腰。

“嗯?”

她连忙求饶:“夫君,你放开我吧。我都是为了你呀。”要不是他把人吓成了那般模样儿,她何至于如此。

袁子琰瞅着她,不吭声。

赵芯儿撅了噘嘴。

袁子琰直接便覆了上去,唇跟手都在欺负小姑娘。

赵芯儿被他欺负的泪眼摩挲的,气的咬他的肩膀。

他身上的肉硬的很,赵芯儿觉得咬不动,便气的踢了他一脚,松开了嘴。

袁子琰也不觉得疼,咬着她的唇,哑着嗓子问:“说不说?”

赵芯儿气呼呼的,她好心瞒着他,他却欺负人!

“嗯?”他微微用力。

于是,便一捶他的胸口,眼尾红红的道:“说!”

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外面的传言,他不是想听吗,那就叫他知道好了。

袁子琰听了赵芯儿的话后,得,脸色比刚刚还臭了。

一世英名的大将军,大抵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如今在他手底下的兵心目中,形象成了这般。

看着旁边赵芯儿笑的酒窝都露出来的模样儿,他微微咬了咬牙,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还笑,我这般,是被谁害的?”

赵芯儿被他捏着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又不是我愿意的,谁叫,谁叫你那天亲我的。”

这些天,别人看她的眼神还怪怪的呢。

袁子琰见她小脸被捏的有些发红,遂松开。

但还是有些气不过,于是拽了拽她的小耳朵,“小没良心的,是我自作自受行了吧。”

拽了一下她的耳朵后,袁子琰又发现她的耳朵有些冰凉,大抵是冻的,干脆伸出两只大掌,放在了她的耳朵上,揉搓了两下,给她暖一暖。

赵芯儿以为他是在收拾自己,有些不开心,拽下他的大手,凶他:“你干什么呀!耳朵都被你揉疼了。”

袁子琰咬了下后槽牙。

没良心的小丫头。

后来,袁子琰松开手,黑着一张脸走了。

赵芯儿鼓着脸坐在帐篷中,叹气。

没多久,帐篷前的小兵又换了两个。

这次来的是两个年级稍大,身材高壮,胡子拉碴的大汉,站在帐篷前,就跟两座门神差不多,他们二人被换来,袁子琰还特地把二人唤了进去,嘱咐了一番。

大抵是警告他们,在赵公子面前不要说那些糙话,又叮嘱好好保护赵公子。

但是西北大军那些没听到谈话的小兵们,都觉得害怕极了。

王爷如今不喜欢长得白净漂亮的了,甚至还换了口味!

——

自从袁子琰放出去没有军饷的消息后,匈奴那边便一直在派人盯梢。

见连着几日,也没有人运送军饷过来,甚至西北大军一个个的,瞧着有气无力的模样儿,便猜到这是真的了。

于是观察了两日后,匈奴大军在夜间进攻了。

有探子来报,匈奴大军已经在二里开外,袁子琰听后,翻身下榻,便准备离开。

赵芯儿也被吵醒了,她有些紧张的攥着袁子琰的手,“夫君,你要小心。”

袁子琰点了点头,“你在帐篷中不要出去,我很快便能回来。”

出去后,他又嘱咐了包子与保护赵芯儿一众人,这才离去。

没多久,外头便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此时,包子同赵芯儿在帐篷中。

赵芯儿紧张的坐着,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时不时看向帐篷门口,瞧起来担忧极了。

虽说来了两次军营,但是真正遇到行军打仗,赵芯儿还是头一次。

听说匈奴大军凶猛非常,在夫君来之前,便有好几位将军命丧匈奴人之手,也不知夫君会不会有危险。

包子坐在旁边,也看出来了她的担心,遂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公子武功盖世,在行军打仗上,很有天赋,那匈奴人伤不了他。先前,西北大军之所以受制,是因为缺少军饷,如今军饷充足,那些西北大军又犯了轻敌之病,此次公子定能将匈奴大军一举击退。”

赵芯儿点了点头。

外边的声音一直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接着,外头逐渐安静下来,没多久,又传来了欢呼声。

赵芯儿差包子出去问了问。

没多久,包子便一脸喜色的回来了,“夫人,匈奴大军被尽数击退,将军乘胜追击,将其赶出了城外很远处。”

她着急道:“将军可有受伤?”

包子道:“应该是没有的。”

赵芯儿稍稍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袁子琰提着剑回来,他身上还有大片血迹,赵芯儿见着之时,心便跟着紧了紧,后来发现他没受伤,血是别人身上的,这才松下心来。

袁子琰换了身衣服,将小姑娘揽过来,重重的亲了一口。

弄得赵芯儿面红耳赤的。

接下来的几日,袁子琰又忙碌了起来。

上次一战后,匈奴大军大伤元气,直接退到了另一个城池下。

那座城是先前被匈奴人攻下,还未夺回来的。

袁子琰干脆领着西北大军乘胜追击,将那座城给抢了回来。

一个月后,匈奴人死伤无数,不敌西北大军,只能退回匈奴。

西北大军大胜,在西北边界安营扎寨。

赵芯儿仍旧是一身男装,住在帅帐中。

西北大军击败了匈奴大军后,捷报传到了朝廷没多久,便传来了陆卓的圣旨,叫袁子琰不日领军进京。

且,没多长时间,京城那边的圣旨便已经催了三次了。

这日,赵芯儿在帅帐中,蹙着眉道:“夫君,侯府那边可有传来消息?我们可要回京城?”

就在方才,袁子琰又收到了京城来的圣旨。

陆卓这般着急叫夫君回去,定是有鬼。

先前,陆卓便迟迟不肯派发军饷,可如今,军饷安全到达了西北大军手中,甚至还打了胜仗,将匈奴人尽数击退。陆卓这会儿,定然已经气坏了,一计不成,肯定还留有后手。

这个时候,催促夫君回京,也不知是挖了什么坑呢。

袁子琰道:“不急。”

回答的是赵芯儿问他是否要回京城。

“传来了消息,陆卓似有发现,但是并未找武安侯府跟摄政王府的麻烦。”

袁子琰又道。

赵芯儿点了点头,“那我们便缓一缓,再回京城。”

军饷被劫,甚至还落到了西北大军的手中,陆卓不傻,自然已经猜到是谁干的。

迟迟没有发作,应当是等着他们回了京城后,再一举定罪。

就算是打了胜仗,这京城如今也是龙潭虎穴。

“嗯。”袁子琰点头,他又道:“不急着回京城,正巧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去一趟南阳,祭拜一下岳父。”他曾答应过,等忙完了,便带着她去祭拜岳父。

赵芯儿闻言,眸子亮了亮,“好。”

南阳离着西北不近,但是比起京城,就要近多了,而且是两条路线。

他们可以先去南阳,等祭拜完了岳父后,再回西北大营。

离开这天,袁子琰喊来了李威和林大强。

叫他们驻守在此地不要离去,管束好西北大军,至于京城来的催他们回去的圣旨,不必理会,推脱西北还未稳定,匈奴大军许会再来,西北大军还需驻守在此便可。

等他回来后,再商议回京城之事。

李威林大强领命。

不过,南阳到底是没去成功。

就在赵芯儿与袁子琰正要出发之时,京城突然又传来了圣旨,这次是急召,让袁子琰赶紧领着大军回京城,南边的有封地的那位宣王反了!宣王名唤陆阳,其父辈与先皇是兄弟,比陆卓大上几岁,按照辈分来算,是陆卓的堂兄。

且,因着陆卓当政后,昏庸无度,百姓苦不堪言,对他早有不满。

如今宣王造反,很快便获得了一大批的追随者。

短短几日,宣王手底下已经有了十几万大军,正领着手下大军朝着京城方向进攻,如今,已经打下了整个南部的省县,过不了多久,便要攻到京城去了。

陆卓手下的兵,本应当能与宣王一战的。

可先前为了追杀赵芯儿等人,他调遣了不少,而被劫后逃回去的兵,也被他尽数斩杀,寒了不少将士的心。如今,真正为他拼命的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了。

如若宣王真的打上了京城,陆卓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其他地方的将士,也不一定能调遣的动。

如今,就只能将希望放在袁子琰身上了。

若是袁子琰比宣王先到京城,陆卓这个皇帝,也便能保住了,如果不能,皇城便要易主了。

赵芯儿听说了京城那边的消息后,忍不住便抿着嘴唇笑了,没想到啊,陆卓也有今日。

林大强也一拍大.腿,直呼痛快:“格老子的,狗皇帝他不是牛气吗!还想让西北几十万大军活活饿死在这儿,干了这种缺德事儿后,倒是想起我们来了,他怎么不干脆当老子们都死了!”

李威憋闷了这么久,也终于出了一口气恶气,道:“王爷,陆卓此人,惯会过河拆桥,便是西北大军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救下了他,恐日后也还会被清算。”

袁子琰点了点头:“不错。”

林大强犹豫的看向袁子琰:“那我们回不回京城?”

管还是不管?

袁子琰道:“自然是要回的。”

若是明知道宣王反了,还留在西北不肯回去,日后肯定要落人口舌。

别人还未说话,林大强先不干了,粗着嗓子急吼吼的道:“王爷,陆卓这孙子这么对咱们,还要救他?”

李威也皱眉,“王爷,慎重,陆卓是一条会咬人的狗,救了就会过河拆桥。”

赵芯儿看着袁子琰,忽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道:“你们急什么,京城自然要回,不然日后别说是王爷,便是你们,也得被戳脊梁骨,这辈子便别想抬起头来了,你们两条光棍,也别想有姑娘会嫁你们了。”

林大强就是个粗人,想不到那么多,可差点被陆卓害死了,还要眼巴巴的去救他,他一想就觉得不痛快,憋闷的要死。

他梗着脖子,硬气道:“我宁愿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不娶媳妇儿,也不救他!”

李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包子,不吭声了。

心说,你不娶媳妇儿行,我可不行,我还等着回了京城,去求王妃将包子指给我呢。

“王妃定是有妙计。”他拱手拍马屁道。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笑道:“妙计说不上,你家王爷应当也同我想的一样。”她抿了抿唇,没再卖关子,“既然陆卓放出赵立诚拖延时间,我们何不效仿他?京城,必然是要去的,可能不能在那儿之前到京城,便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说完后,林大强一拍腿,高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王爷王妃有远见。”

李威也道:“王爷王妃圣明。”

于是,收到圣旨后,袁子琰安排好西北事宜,又留了林大强与部分大军留在西北驻守边界,以免匈奴人再次来犯。

剩下的人,便同他一起往京城走了。

一路长途跋涉,袁子琰做的倒是没赵立诚那么明显,但走的也不快就是了。

天一黑,便安营寨扎,等天色大亮,吃了早饭,才继续赶路。

等到了晌午,便再次停下,叫随行的厨子做饭,吃饱喝足后,才慢悠悠的继续赶路。

宣王远比他们要快的多,一路进攻上北,眼瞅着,便已经快要到了皇城外头。

陆卓与众大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催促了袁子琰许多次,同时,袁子琰也收到了宣王抛来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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