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拿着邀请函进来的?我在签名簿上签下了我的名字,并且送上我精心准备的礼品。”,卡尔拿起一杯皇家基尔(KirRoyal),“这很奇怪么?”

(作者注:KirRoyal皇家基尔,用香槟取代普通基尔中的白葡萄酒来与Crè混合,即被称为“皇家基尔”。基尔酒得名于东法国Dijon市的一位同名市长,他将这种独特的混合酒命名为“Blanc-Cassis”并在市政厅里大力推广。)“奇怪的是你受邀的身份。”,文泽尔呷了一口冰已经快化光的摩吉托,“这酒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好喝了——实在可惜。”,他叹了口气。

“谁规定在职探长不能是品酒委员会的成员的?我甚至是今年酒赛的初赛评委之一——你难道没看过报纸么?”,卡尔对他这位侦探朋友的质疑感到相当不满。

“我尊敬的品酒师朋友?你的名字还是出现在‘对案件破获有着杰出贡献者’的名单中比较妥当。”,我们的侦探别有用意地笑了笑,“我对在一大堆名字中找寻一两个熟悉的名字向来不感兴趣。”

“随你怎么说吧。”,卡尔抿了一口皇家基尔,咂了咂嘴,“若不是我将你从那个爱抱怨的路修斯那里救出来?哼,等到他说完了,你的那杯摩吉托只怕都变成一整块的漂亮化石了——陈年朗姆的琥珀、薄荷叶状的玛瑙?哈,你真该去体会一下点石成金者们的痛苦。”

“那么,向拯救我的好友致意!也为我不幸失去的大块琥珀和玛瑙?”,文泽尔微笑着举杯,“这么说来,路修斯在你们的圈子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和他夫人一样名声在外!”,他用眼神指向大厅的一角——那里,塔芙妮和艾米,正饶有兴致地听着某位女士的高谈阔论:那当然就是埃玛·赫塞尔,路修斯先生前往大厅寻找“有趣得多的谈论”的妻子。

“女人们总是能够制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即使她们反复倾听和讨论一些同样的话题,也不会感到一丁点儿的无聊和乏味?”,我们的侦探对此这样评价,“特别是时装、化妆品和绯闻——她们对这几个名词有着职业新闻记者一般的敏感。”

“还是天生的。”,卡尔笑着补充道。

“?不过,我倒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传闻。”,我们的黑人探长小声地对这位侦探朋友说,“据说有人将在这个酒会上对约翰·贝恩斯不利。前段时间他陆续收到过几封带有恐吓性质的打印信件?”

“你可不要说这才是你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他看了一眼卡尔手上的那杯皇家基尔,“那显然只是个冠冕的借口。”

“我当然不会这样说!实际上,这些恐吓信的来源已经查到了——甚至都没有报警,他们自己找到的。”,卡尔又抿了一口皇家基尔,“香槟比红酒好,你觉得呢?”

“哦?那些信究竟是谁投递的?”,文泽尔对卡尔的恐吓信话题产生兴趣了。

“这故事可有些传奇性!”,卡尔得意地说,“收到几次信之后,约翰命令一个别墅保安埋伏在大门的信箱那里。结果,第一次还是让那人给逃脱了:那个保安跑得太慢,甚至连犯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

“?大家都觉得那人不会再敢来递信了。但约翰依旧让一个保安守在信箱那里——这次自然换了一个跑得足够快的。”,卡尔顽皮地笑了笑,“结果,他们逮住了他:一个邮差,背包里塞满了同样的恐吓信。”

“这可不算是什么传奇。”,我们的侦探喝了一口摩吉托,“相反,这情节可够老套了?”

“这当然不算是什么传奇——值得注意的是这位邮差的身份:他是别墅主人情人的哥哥?”

我们的黑人探长当然知道要将最精彩的部分留在故事的结尾部分:

“而且,主人、情人、哥哥?这三位关键角色都是男人!因此大家给这个传闻取了个名字,叫它‘三个火枪手的故事’。”

文泽尔依旧表现得不太惊奇,这令我们的黑人探长稍微有些失望:

“这难道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么?”

“如果我是先遇到你再遇到路修斯先生的话:是的。”,文泽尔说道,“但可惜,最后的悬念我已经提前得知了——因此这传奇故事也就沦落为一个过时的冷笑话了。”

“那个多嘴的路修斯?算了,反正,最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你应该猜不到那位邮差投这些信的原因?”

“他一定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现在轮到我们的黑人探长惊奇了:

“这也是路修斯说的么?”

“不是,是我猜的。”,文泽尔小心挑出酒杯沿上粘着的一片薄荷叶,“看来,我猜对了。”

“他极端反对自己的弟弟和约翰来往,却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阻止他们,最后想到用匿名信的方式——他在信中威胁说,如果他们还继续交往下去,他将‘在一个重要的日子杀了他们俩’。”

“你觉得那日子就是今天?”

“哪天也都无所谓了——保安将他带到别墅主人那里,他们好好聊了聊,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天主教徒都这么好说话么?”

“岂止如此!他今天甚至都来参加酒会了——据说约翰特意邀请了他,派人专程将他接过来的。‘化干戈为玉帛’:这可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这位情人也来了么?”

“当然,我刚刚还看到他的。”,卡尔说道,“为了掩人耳目,似乎还带了一个女朋友:

大家心照不宣——这可够讽刺的!”

“卡尔,你知道么?”,文泽尔拍了拍这位老朋友的肩膀,“我是现在才发现,你也天生具有职业新闻记者一般的敏感?而且,甚至比她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位侦探示意了一下那三位情绪高涨的女士:现在是艾米在发言。

“酒精作用而已。”,卡尔尴尬地笑了笑,“否则,在这种高级酒会上应该谈些什么?又不是局子里的聚会——如果你想找我聊案子的话,我们干脆喝完这杯就回去:总局这段时间的有趣案子不少,我们甚至可以聊上一整晚?”

(作者注: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让卡尔的这个提议成为现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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