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被祁崇扔在了路上, 大概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其他宫人也能用,只是比不上李福贴心机灵。

明臻的两名丫鬟也不在,全在安国公府, 现在很多事情, 只能让祁崇自己效劳。

祁崇在殿里伤药,让宫人也帮着找, 宫人很快就送来了舒痕膏,进贡的珍品药物,疤痕都能消掉,小伤一晚上就能痊愈。

明臻已经被放到了他的床上, 层层明黄色的纱幔垂了下来,里面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承元殿本就冷清, 近日来都是熏着冷冷清的香, 明臻一来便是暖香扑鼻,整个床帐内都是她身上撩人的气息。

掀开帐幔后, 看到小姑娘仍旧被束着手躺在了床上, 她的两只小手在头顶,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祁崇,且抬脚去踢祁崇,娇声道:“殿下快把阿臻放开。”

祁崇按住了明臻的小腿,指腹摩挲了一下:“别动。”

明臻哼唧几声。

夜明珠的光辉朦朦胧胧, 明臻肌肤本就白, 在素白光辉下更像蒙了层霜似的。

她格外娇贵,轻轻掐一下, 触手之处温凉柔滑, 似乎能够掐出水来。

伤患之处被磨得发红, 这里更为娇柔,祁崇蘸了药去涂,明臻瑟缩一下,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疼”

祁崇道:“药有些刺激,且忍着。”

她唇瓣轻轻抿着,哪怕竭力在忍,因为痛感过分明显,眼泪连珠一般落了下来,眼眶微红,哭起来梨花带雨,眼睫毛也被打得很湿,伤患之处涂了药之后,更像被烈焰燎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痛。

祁崇细细给她上药,并未再招惹其他地方,等上好药,看她还在落泪,因为不能用手去擦,雪腮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泪水。

这般情态只让祁崇火气更重。

他擦净了手,捏住明臻的下巴,暧昧凑进她的唇瓣:“别哭,伤一天就好了,明天就不疼。”

明臻声音带着泪腔:“殿下殿下松开阿臻的手腕好不好”

祁崇擦去明臻脸上的泪痕:“喊一声夫君,朕才给你解开。”

明臻咬了咬唇。

祁崇指腹在她唇边摩挲,按着她细嫩的唇瓣,低声道:“喊不喊嗯”

明臻小声道:“夫君。”

祁崇眸中暗色更重了

明臻觉得不太妙,果真,她手上的衣带没有解,男人重重吻了她的唇。

仿佛想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帐子轻轻摇曳,隐约可见人影其中。

明臻被他吻得压根透不过气,他再不松开,她只怕就要死了。

男人的侵略性实在太强,他本人也实在太过强悍,在这些方面,明臻其实很难应付他,只能让人来汲取甜美的果实。

最后,他碾了碾明臻的唇瓣,与她分开,她唇色嫣红,被吻得微微有些肿。她没有手去推开,只能任其对自己做这些事情。

良久之后,祁崇才松开了她的手腕,将衣带扔到了一边,明臻的肌肤实在过分细薄,手腕上居然被磨出了印子。

明臻困意瞬间涌了上来,她抓着祁崇的衣物:“阿臻要睡觉了,殿下不要再欺负了。”

男人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好,不欺负阿臻,快睡吧。”

明臻很快就睡熟了,她衣衫半拢,容颜摄人心魂,靠在祁崇的肩膀上。

祁崇知道她对这件事情有阴影,倒也没有再逼她。自然而然,她大概会有同意的时候,他也会慢慢引导,教她慢慢接纳自己。

他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李福这才姗姗来迟,赶紧到了祁崇面前:“陛下。”

祁崇道:“今晚之事,莫让人声张。”

李福方才回来,也听说祁崇骑马带着人闯入宫城,这件事情不小,只怕明天便会有人议论这些,他应了一声:“是。”

夜色已深,祁崇继续处理奏折,后半夜才上床上和明臻一起睡觉。第二天不用早朝,祁崇早早便醒了。

明臻本来还被睡着,她觉得耳垂有点疼,便睁开眼睛,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她将脸埋在祁崇颈边,轻轻推他:“殿下不要咬我耳朵。”

咬得太疼了,她困得不行,被咬醒之后,怀疑自己耳垂被咬出血了。

祁崇在她耳边低声道:“腿侧还疼不疼了”

男人声音低沉,大早上的就这么清晰在耳畔响起,明臻睡意慢慢消减了很多。

先前见过陛下可怕的一面,明臻也心有余悸,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警惕心,害怕祁崇再侵犯她,把她弄得特别疼痛。

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也不清楚祁崇给她用了什么药,居然真的一晚上就好了。

祁崇道:“朕看看。”

明臻当然不给看,她都是大姑娘了,就算是小姑娘,也不怎么愿意给殿下看。

她摇头拒绝:“才不。”

祁崇捏她的鼻尖:“你都是朕的女人了,还在排斥朕”

明臻捂住耳朵:“不是。”

祁崇去拉开她的手,似笑非笑:“阿臻不承认昨晚阿臻称朕为夫君。”

明臻垂眸:“才没有,殿下听错了。”

祁崇握住她的细腰,明臻腰肢处本就不能让人碰,实在痒得很,她抑制不住的扭动:“殿下别”

“叫我名字。”祁崇声音蓦然沙哑了几分,“小阿臻。”

明臻被他揉腰之后便忍不住笑,几乎要笑岔气,最后将下巴搁在祁崇的肩膀上,轻轻喘气休息,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对明臻不愉快,祁崇却已经默认两人是夫妻,小姑娘却不肯认他这个夫君,看下伤口就害羞得脸颊绯红。

祁崇道:“朕看一下有没有痊愈,若是没有,再上一次药。”

明臻很认真的道:“好了呀。”

“你满口谎言,朕如何信你”

明臻耳根红透了:“好吧,陛下松开阿臻,阿臻给你看便是了。”

祁崇松开了她,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到一旁去,手将衫子拢了拢,趁着祁崇没有防备,赶紧从床上下来往外跑。

她刚下去跑了几步,祁崇随后就下床跟上,长臂一揽将明臻抱在了怀里,重新抱她到了床上。

明臻被祁崇惩罚性的吻了一番,晕晕乎乎之际,又被检查了一下。

果然好了,已经愈合,只是有些磨红的痕迹。

天光大亮,祁崇极少白日里见她,她容貌极勾人,他也没有再多看,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膳食,祁崇与明臻梳洗之后才下来。明臻觉得糕点好吃,用手帕裹了几块香饼。

马车悄悄拉着她回去,之后将她送回了安国公府。

明臻回去沐浴更衣,问新夜道:“姐姐有没有从祠堂里出来”

新夜摇了摇头:“哪里这么容易就抄完,只怕六小姐睡了一晚上,压根没有在抄。”

明臻想了想:“我准备些东西,等下去看看姐姐,等下你帮我把嬷嬷引出来。”

新夜点头:“好。”

等到了祠堂,新夜进去和嬷嬷说了几句什么,嬷嬷立刻出来同她去了。

明臻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果然就见明荟在里面跪坐着,旁边还扔了几个纸团,纸团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她没精打采的支着下巴,听见声音也没有动,以为是嬷嬷又折回来了。

明臻喊了一声“姐姐”,明荟这才回头,诧异的道:“阿臻,你怎么来了这里”

明臻道:“你有没有吃东西”

明荟摇了摇头:“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嬷嬷说,我不抄好,不让我吃东西,可我实在不愿意抄这个。”

她自幼便不愿意读书写字,小时候去上女学和要她命一样。

明臻从袖中拿出帕子包裹好的香饼,又拿出小小的水囊:“你先吃些东西,我帮你抄。”

抄的是金刚经,罗氏知道明荟这性子,也不要她抄多少,抄一遍就行了。只是明荟一遍也不愿意抄,提起笔就觉得手疼,昨天枯燥乏味的打了一个时辰的瞌睡,终于睡了过去,一直睡一晚上,刚刚醒来不久,又抓着笔发呆,写几个字便觉得自己字丑,揉成纸团扔一边去了。

明荟在一旁咬了口香饼:“哪里来的饼子家里应该没人做的出这个。”

明臻想了一下:“天琴做的。”

明荟知道天琴手巧,针线活儿做的极好,没想到手艺不错,还能做好吃的东西。

她一边喝水一边吃,明臻提了笔在旁边抄。

明臻担心自己和明荟的字迹不一样,让太太看到了怀疑,便和范本上写了一模一样的小楷,一字一笔写得极为端正,与范本一模一样,像是印出来的一般。

明荟在旁边道:“你的字迹怎么和印出来的一样阿臻,你太厉害了。”

横平竖直的秀楷,虽然和印出来的一般没有什么风情韵味,却整整齐齐极为漂亮。

明臻其实也被祁崇罚过抄书,小时候偶尔不听话,祁崇罚她抄写,还要特定的字体,因而如今模仿得出各种漂亮字迹。

总共五千多字,明臻写的也快,一上午便写完了。

明荟松了口气,她知道罗氏不会多看,哪怕看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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