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在杂乱的嚷嚷声中显得格外不协调。几乎一瞬间的事,所有壮汉全从王治水的身边闪开了。宣大禹看到地上的血,这回真噎住了。草!咋回事?王治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从他的脑门下面淌出,顺着地板的缝隙流着。他的衣服几乎被撕扯干净了,就剩下几个破布条在屁股上面挂着。他的手迷死死扒着内裤的松紧带,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宣大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翻过王治水,发现他额头一大片血迹,人巳经陷入昏迷。这……怎么还动真格的了?呆愣了几秒钟,抬头朝旁边的人嚷嚷。“还不赶紧搭把手,把人送医院去啊?”夏耀正在袁纵的公司帮那些媒体工作人员搭建录制场地,宣大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夏耀埋怨的口吻,“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宣大禹顿了顿,说:“你过来一趟,出了点儿事。”夏耀挂了电话迅速赶到医院。宣大禹正在医院的楼梯口抽着烟,夏耀走过去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啊?”宣大禹把情况和夏耀一说,夏耀两道剑眉就拧了起来。“我不是告诉你悠着点儿么?怎么都闹出人命了?”宣大禹也没好气,“我哪知道他把菊花看得比命还重啊?”夏耀一阵懊恼,早知道他就替宣大禹把王治水收拾一顿,不把他交到宣大禹手上了,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宣大禹说:“昨天送过来的,今天刚脱离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带我去看看。”两个人走到王治水的病房,推门进去一看没人,找到看护王治水的大夫问了一下,大夫说:“他已经走了。”“走了?”宣大禹一惊,“他不是还得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么?”“是啊,我们也这么说的,可他非要办出院手续,我们也要尊重病人的意愿啊!”宣大禹还是无法接受,怎么才抽颗烟的工夫又没影了?急匆匆跑到五楼窗口朝外望,远远的看到王治水上了一辆公交车。“快,跟我下去!”电梯太堵,两个人便跑楼梯,等冲出医院大楼,跑到门口,公交车已经没影了。宣大禹想往停车场跑,被夏耀拽住了。“甭追了,你追不上了。等你把车提出来,那公交车都到终点站了。”宣大禹恨恨的一跺脚。“妈的,又让他跑了,丫一定是怕我再整他!”夏耀突然开口说:“不是,他是真缺钱。”宣大禹没明白夏耀的意思。夏耀说:“他要真想跑,干嘛不坐出租?非得在这等公交?”宣大禹没说什么。夏耀突然想起王治水临别前的那句”谢谢你赞助的医疗费。”心里真特么的不痛快,明明挺膈应的一个人,现在弄得跟欠了他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宣大禹。“你有什么打算?”宣大禹说:“继续找他。”“还找?”夏耀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他现在也够惨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老这么和他过不去,图个什么啊?”宣大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特么习惯了我!”夏耀……”84逆天的应变能力。元旦前一天,夏耀向单位请了假,陪袁纵和其他公司成员进行宣传片的外景拍摄。因为导演对片子质量要求很高,而这些保镖又不是专业的演员,所以一个镜头来来回回拍摄了十几次。夏耀开始还跟着导演指手划脚,忙前忙后。后来大概没有耐心了,找了一处消停的地方歇着抽烟,神色怠倦。袁纵打老远走过来,看到夏耀蔫不唧唧的,问:“怎么了?”夏耀一条胳膊绕住袁纵的脖颈,头歪靠在袁纵的肩膀上,懒懒的口吻说:“累。”“累就回车上睡一会儿,中午完工我把你送回去,下午就别过来了。”一听到“别过来”仨字,夏耀立刻说:“我不是身体累,我是心累。”袁纵斜睨了他一眼,嘲弄的口吻说:“你还有心?”“嘿!我咋就没心了?”夏耀使劲在袁纵硬实的面颊上拧了一下,“我一天到晚想好多事呢!”袁纵把夏耀的手拨弄下去,沉声提醒:“爪子别乱晃,那边一群人盯着呢。”夏耀噗嗤一乐,怎么?还怕人看啊?怕影响你在众人心中那庄严冷酷,沉稳严肃的形象?那我还就要捏了,我捏我捏我捏捏捏。袁纵的脸在大庭广众之下惨遭“羞辱”后,一把将夏耀的手攥住,目露威严之色。“你再瞎闹,我揍你屁股信不信?”夏耀冷哼一声,再次将头歪在袁纵肩膀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不痛快。”袁纵点了一颗烟,一边抽着一边不放心地看着远处的拍摄,等着夏耀主动开口说。夏耀停顿了片刻,不紧不慢地把王治水出拘留所的一些后续状况说了,说完一阵长吁短叹,后悔自个儿把人交到宣大禹手里。袁纵听完很久之后才淡淡开口,“你就这么喜欢操心别人的事?”夏耀斜瞄了袁纵一眼,瞧他那冷硬的面部肌肉,心里嘿嘿一乐,没想到这老货还挺爱吃醋,真逗。袁纵要知道夏耀心里频频称呼他为老货,一定会把夏耀扑倒在床上,让他看看老子是有多年轻力壮,龙精虎猛。夏耀继续说:“其实我根本不是担心宣太禹和那小子结仇,我是单纯地觉得自个儿这事办得不人道。,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混混,以为他游手好闲从来不王作。结果我前两天一调查才发现,他竟然有工作,而且还是卖苦力的,进拘留所之前才辞的。哎,心里不知道啥滋味了。”袁纵淡淡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耀也觉得这句话挺对,毕竟王治水干了那么多缺德事,遭报应是应该的,可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夏耀问,“我是不是应该圆滑世故一点儿?”袁纵说:“圆滑的人走得比别人快,下坡的时候滚得也快。”夏耀听到这话心里舒服了一些,眼睛一斜瞟到袁纵大敞的衣兜里面有好多零钱,顿时两眼放光地已经过了十几天节衣缩食的生活,硬是勒紧祷腰带没和谁借过钱。假如袁纵衣兜里是整钱,他也不好意思伸那个手”但是零钱就不碍事了。夏耀的手从袁纵的后背偷偷绕过去,伸向他左侧的衣兜。袁纵是干嘛的?魔术耍得那么花俏,能让夏耀把钱顺走?想得美!夏耀的手刚伸到衣兜的边缘,就被袁纵一把攥住。“你要干嘛?”夏耀赖着脸皮,“给点儿花。”“你又要去买那些垃圾食品?”夏耀讪笑两声,“不买垃圾食品,买好吃的。”“少蒙人!”袁纵语气不善,“上次你从我抽屉里拿走几十块钱,买了一堆什么破玩意儿回来了?我就尝了一口,剩下的全让我扔了,那些东西有什么可吃的?”“是!”夏耀没好气,“在你眼里,就特么大葱蘸酱好吃!”袁纵没理他。夏耀不死心,搬出歪理。“你知道不?我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管得严,吃不到这些东西,现在才会痴迷。一味的阻止只会造成逆反心理,只有无条件的满足才会让我觉得腻。”袁纵能听他那一套?完全无动于衷。夏耀又说:“嘴里没味。”“我给你舔两口?”袁纵戏谑道。用不着你来,我来就成了,夏耀趁着周围没人,突然在袁纵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趁着袁纵一走神的工夫,直接来个偷袭,抓一大把零钱塞进自个的兜里。挑挑眉,得意一笑,迈着潇洒的大步直奔超市而去。夏耀走了没一会儿,袁纵就去了一家小商铺。花一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换了一大堆零钱揣进衣兜。自打那天夏耀把袁纵从家里的饭桌上拽走,袁茹神思恍惚了好几天。今天王霜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急急忙忙找到袁茹。“你知道么?我从朋友口中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关于你哥的。”袁茹纳闷,“什么?”“我不是让我朋友看过你哥的照片和视频采访么?她就记住你哥的模样了。结果今天她上街,竟然看到你哥在街上和一个男人接吻。我问她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她说她没看清楚,当时一激动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了。”袁茹面露惊愕之色,随即用特别肯定的口吻说:“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干出那种事,他那么爷们儿,那么正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男人……”“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我朋友说她看到你哥公司的logo了,貌似在街头拍摄。”袁茹心里咯噔一下,袁纵公司最近正在筹备媒体宣传,她心里特别清楚。“那也不可能是我哥。”袁茹完全拒绝一切证据,只相信自个儿的直觉,“接吻只露半张脸,公司里那么多人高马大的爷们儿,她认错了也有可能。”王霜垮着脸,“你知道么?我朋友当时和我说的时候,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我的男神啊,这么多年唯一的男神啊,千万不要是真的!”袁茹攥住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肯定不是真的。”“嗯嗯。”王霜点头,可还是想说:“那天咱们一起吃饭,夏耀把袁纵拽出去,说什么‘他是我的”后来你问没?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袁茹心里的一个疙瘩,这几太她一直在反复回想,琢磨其中的缘由!猜测话中的深意。当她终于想到一些苗头的时候,疙瘩极裂流血,疼得及时捂住。再也不敢瞎想了,自动屏蔽了,当这事没发生过。“那天公司出了点儿事,夏耀才急匆匆把我哥拽走,他当时说的是‘他跟我走”是咱俩听错了。”王霜大松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俩……呃,没事。”公历的最后一天,过了十二点就是新年了,夏耀不想在这种日子把额娘一个人留在家,晚上就乖乖地回去住了。可又戒不掉心里的瘾,一通电话把袁纵勾搭过来了。夏耀气喘吁吁地撕扯着袁纵的衣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好像饿了很多天似的,其实昨天晚上还气若游丝地说过“以后再也不这么玩了,身体吃不消”之类的话。很快,两个人在大床上**相拥,享受着禁忌偷欢的刺激感。夏耀把袁纵的头往下推送,挺胸将硬挺的小豆蹭到他嘴边。“舔舔。”袁纵用舌头拨弄,牙齿轻咬,肆意蹂蹦宠爱着这个敏感的部位。夏耀手薅着袁纵的头发,嘴里绷不住发出难耐的闷哼声,腰身频频扭摆着朝袁纵的胯下蹭去,床板摇晃发出**的震响。,袁纵故意捂住夏耀的嘴,凑到耳边逗他说:“小点儿声,你妈还没睡呢。夏耀被臊得脸色爆红,脚在袁纵私处一阵蹬踹,谁叫了?我明明很内敛沉稳的好不?后来见袁纵还一直盯着他,只能开口缓解窘迫的境地。“没事,我妈进我房间都会先敲门的。”言外之意就是,尽情地来。袁纵被夏耀的脚丫子蹭得火烧火燎的,一把将夏耀翻了个身,直接一条手臂垫在夏耀的小腹下面,迫使他屁股翘起,朝最软的那块肉狠狠咬了上去。“啊……别……”夏耀被袁纵提醒之后不敢叫,又憋不住,只能把头闷在枕头里呜呜闷哼。两只手使劲揪扯床单,又爽又憋屈的感觉加重了感官刺激程度,眼角被逼出雾水,臀瓣抖动着闪避袁纵的蹂蹦,整个人都快疯了。夏耀越是这样,袁纵咬得越是起劲。“诿?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外面突然传来夏母的声音。夏耀神经一紧,我妈在和谁说话?夏母又说:“不是说不回来了么?而且还这么晚,吓我一跳。”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笑道:“这不是想给你们娘俩一个惊喜么?”夏耀猛的一惊,完了!我爸突然杀回来了!“儿子呢?”“已经睡了,你别打扰他了。”夏耀心里知道他爹的品性,进屋从来不敲门的,希望额娘的话能对他管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就瞅他一眼!”说着猛的推开门。那一瞬间,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袁纵没穿一件衣服,即使他能以惊人的速度夺窗而出,夏耀也不能让他在寒冬腊月以这副装扮游街。怎么办?千钧一发之际,夏耀猛的用被子将袁纵一遮。灯在同一瞬间被夏父打开了,大灯闪耀下,夏耀全身**,手正巧放在腿间,一副自慰的投入状态。然后在与夏父对视的一瞬间,脸上分明是偷摸搞事儿被撞见的窘迫表情。夏父不由一愣,迅速将门关上了。完全没注意到夏耀床上还有人,或者说压根没敢再多看一眼,就急急忙忙闪出来了。心中长叹一声,艾玛……这也太尴尬了。夏耀呼呼喘着粗气,夏父都走了心脏还在狂跳不止。然后用枕头爆砸袁纵的头,跟着一脑袋扎进两个枕头缝。“啊啊啊……我没脸见我爸了!”85又一个脑补帝。两个人刚躺稳,袁纵的电话又响了。“谁?”夏耀问。袁纵拿起来看了一眼,说:“袁茹。”夏耀把耳朵凑过去偷听。手机里,袁茹的声音听起来脆弱焦灼,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哥,你快点儿回来,我出事了。”说完迅速挂断,等袁纵再拨过去就占线了。夏耀听得清清楚楚,忙拍着袁纵的肩膀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袁纵没再说什么,直接穿上衣服走人了。夏耀把散落在一旁的被子拽回自个儿身上,里面还残留着袁纵的体温,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挺好的一个晚上,这一出接一出的,整得叫什么事啊?袁纵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之前停顿了片刻。袁茹就坐在里面,不知道在这潜伏了多久。,说实话,袁纵在这一刻没有感到惭愧或是心虚,即便袁茹眼神讷讷,神色哀痛,袁纵也仅仅是心疼了一把。然后从容平静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感觉里面的空气有些憋闷,又把车窗摇开一条小缝,整个过程一直沉默。“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袁茹一开口全是泪。袁纵淡淡回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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