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天气一直闷热难耐,好在这周气温总算有所下降,不过温度是降下来了,我们吃冷饮的“良好习惯”却一直延续至今。闷热天,每当吃完午饭,我们都会组团来点儿冷饮降降温。附近小店离科室有不短的距离,我们这些张得开嘴迈不开腿的懒货,自然只想动嘴不动腿,后经友好协商,除明哥对冷饮不感冒外,我们其余三人轮流跑腿。

“老规矩,磊哥,今天该你了,我要东北大板。”

“给我来根蒂兰圣雪吧。”

胖磊趿拉着拖鞋:“老贤,能不能吃点儿便宜的,我这月的零花钱就快见底了。”

老贤打着哈哈:“这不是马上又要发工资了吗?快去,等着吃呢。”

胖磊翻了翻白眼,走出休息室。

“丁零零。”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惊得我和老贤立马从床上坐起,我俩对视一眼:“贤哥,刚刚是值班室的电话响了吗?”

老贤不确定地摇摇头:“好像只响了一次,会不会是推销房子的?”

我竖起耳朵发现外面确实没了动静,随后我朝老贤竖起大拇指:“贤哥高见!”

就在我们俩刚想躺倒时,胖磊一把将门推开:“4个!4个!”

我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明哥不吃,买3个就行了!”

胖磊“咕嘟”咽了下口水:“谁跟你说冰棍儿了,我是说人,居仁社区发生命案,一家四口被灭门!”

“什么!灭门?”

就在我们惊诧之时,明哥已穿戴整齐站在了值班室内:“国贤、小龙,给你们5分钟!”

发生命案的居仁社区位于云汐市东南角,临近高铁南站,是云汐市规模较大的拆迁安置小区,虽然这里靠着个高铁站,外出比较方便,但对内交通确实让人伤脑筋。也许是当初规划有所欠缺,从这里到市区仅有一趟公交路线,而且趟趟爆满,乘客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记得有一次我们科室配合分局去那里勘查一起入室抢劫案,现场提取的物证比较多,分局的一个师弟自告奋勇要坐公交回局,结果等了近2个小时,最后实在撑不住,还是打电话回局里请求的支援。就连居仁社区的居民都调侃说,从这里去趟市区比去趟北京都难。

对内交通闭塞,导致居住人员单一,那里的绝大多数居民都是拆迁还原户。这些人原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人,土地被占用,庄稼没法种,青壮年选择外出务工,老弱妇孺则在家养孩儿带娃,所以居仁社区除了一些鸡鸣狗盗的小案件,几乎很少发生恶性案件。灭门案别说是我,就算是明哥都很少遇到。

胖磊拉响警笛,一路踩油门到底,我们赶到时,市局一把手赵局、徐大队还有辖区派出所所长全都在现场外焦急等待,中心现场已被拉上了一圈警戒带,一名50多岁的中年妇女瘫坐在警车上呜呜咽咽。

我们刚一下车,赵局便走了过来,他的话不多,但字字诛心:“冷主任,4条人命!”

明哥沉重地点点头:“赵局放心,交给我们。”

赵局拍了拍明哥的肩膀,没有多言,徐大队开始简要介绍案情:“报警人叫吴修菊,和死者一家是邻居,据她介绍,早上她在现场西边的主干道上晾晒麦子,临近中午时,她发现死者家空调外机向外排水,刚好把一片麦子浸湿。于是吴修菊就找死者理论,结果敲门无人应答,她便绕到后窗想看看情况,当撩开窗帘时,发现一家四口被杀死在客厅内。”

“报警人触碰过窗框?”我问。

徐大队:“是的。”

明哥:“现场还有谁进去过?”

徐大队:“门是锁着的,没有人进入。我们都是从后窗观察的室内情况。”

“死者什么情况?”

徐大队翻开笔记本:“死的是一家四口,身份信息都已查实:年纪最大的叫邵芬,女,74岁,云汐市楚王村人;葛明远,男,51岁,邵芬的儿子;范芳,女,49岁,邵芬的儿媳;葛亮,男,25岁,邵芬的孙子。邵芬还有几个女儿,均在外地,这些年,邵芬都是跟儿子葛明远住在一起。”

明哥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报案人:“吴修菊就住在隔壁,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徐大队摇摇头:“我问了,昨天晚上吴修菊和丈夫在市区的儿子家过夜,早上6点才回到家,她什么都不知道。”

“叶茜呢?”我问。

“时间紧,任务重,我让她先带一队人去外围走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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