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一边走一边晃手腕,看着那颗红色的勇者之心扑棱扑棱地颤。

走到宿舍楼底下,大妈从值班室里探头看了他俩一眼,电动伸缩门咔啦咔啦地缓缓打开。

“抓紧点。”叶斯抓着何修胳膊,“快点跑,再晚打不到车了!”

“打车?”何修愣了愣,跟着他小跑两步,“打车上哪去?”

“今天不住校了,后头自招补课也请假。”叶斯笑着往楼上蹿,“后天马拉松,我得提前歇一天。”

歇这个字,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没从叶斯嘴里听到过。

何修一瞬间感觉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下一秒又被兴奋包裹,立刻点头说,“好啊。”

临时要回家,手忙脚乱。叶斯进屋先在桌子上看见一堆礼物,小团体基本人人都把礼物送到了,各种贺卡也堆在一起。

“我去,他们动作够快的啊。”叶斯有点兴奋,手在花里胡哨的包装纸上摸了摸,乐道:“我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多礼物啊,今年真是头一回。”

“其实我假传圣旨了。”何修站在旁边有些愧疚地笑,“我说你不愿意耽误学习,生日延到高考后再说,没想到他们还是给你提前买了礼物,早知道起码提一顿饭啊。”

叶斯闻言摆手,“不用,咱们几个不客气,高考后再说呗。”

他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拆礼物,何修在旁边收拾东西,也用余光瞟着他拆礼物的动作。

妙蛙有点紧张,叶斯心想,肯定是怕有人送的比他好。

那又怎么会呢。叶斯忍不住勾起嘴角,从盒子里掏出一个玩意,心想,怎么会有人送的比他好呢。

“宋义的么。”何修平静地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什么啊?”

叶斯满脑子都是勇者之心,拿着小音响的盒子看了半天才恍然,“是个八音盒。”

“哦。”何修似乎松了口气,“挺……挺有童心的。”

“可不,一天天跟个纯情少男似的。”叶斯把东西往旁边一放,又挑出吴兴的拆开。

这次何修眼尖,一眼就从外盒上看出吴兴送的是一块智能手表。吴兴家里挺有钱的,平时随手塞给大家的零食也基本都是进口货。就这块表,何修知道就比自己那手链贵一点。

虽然说礼物比价是价值观错误,但他心里还是一下子有点没底。

“吴兴送的什么?”何修淡然问。

叶斯压根看不进去盒子上的字,瞅了半天,往旁边一扔,“估计是个充电宝。”

何修闻言把拿起来的睡衣又放下,茫然了一会,才“哦”了一声。

叶斯继续拆礼物,何修在旁边有些担忧地偷偷看他。

叶斯是不是学习学傻了……还是刚才洗澡被烫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叶斯拆礼物越拆越快,就想赶紧拆完拢一起拍个照,然后发群里统一感谢。

温晨送的是一对红蓝配的小饭盒,配套筷子勺子,看着很日系,一看就是给他跟何修的,倒是很实用。

叶斯疯狂拆,终于拆到最后一个,看卡片上签的是宋许的名字。

这个盒子很小,包装纸反而不好撕,叶斯用指甲盖抠了半天才抠开。

“哎,差不多走吧。”何修把两个人的东西放进一个书包,塞得鼓鼓囊塞背到肩膀上,“十二点半多了,再不走他俩也该自习回……叶斯?”

何修困惑地把手伸到叶斯面前,晃了晃,“怎么在发呆?”

叶斯震撼地看着手上深蓝色的小盒,半天后耳根嗖地一下红了,大吼一声“我靠”,慌张就把东西揣裤兜里了。

“什么啊。”何修愣了愣,“谁的礼物?沈浪的?”

“宋许的。”叶斯咬着牙说,“妈的,没被校霸打过,给他狂坏了,狂得他二五八万的……”

何修没听懂,手伸他裤兜里本想把礼物拿出来瞅一眼,但刚摸上那个包着一层塑料膜的像烟盒一样大的东西,人就顿住了。

“你他妈摸出来了吗?”叶斯瞪着眼睛呼哧带喘。

何修默默缩回手,沉稳点头,“摸出来了。”

俩人都没说话,宿舍里只有两道不同步的呼吸声,过一会叶斯使劲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走吧,真打不上车了。”

“走。”何修点头,当先背着包往外走了两步,又下意识回头,看着叶斯,“那个……”

叶斯:“什么?”

“还在兜里吧?”何修一脸正经问。

叶斯没吭声,一拳顶在他肩膀上,“走,快点。”

何修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叹口气,“宋许挺有想法的。”

“我看他就是欠练。”叶斯使劲在门框上蹬了一脚,“下礼拜一,练他!”

礼拜五宿舍不管晚出,大妈唠叨了两句注意安全就放他俩走了。叶斯跟何修走到外头,叶斯回头,看着漆黑夜色下的三宿,每一层最右边亮着灯,在楼的右侧勾出一道金色的边。

“感觉怎么样?”何修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别觉得负担,就歇一天,你平时比他们都拼。”

“我没想那些。”叶斯挑了挑唇,索性回过身倒退着走,两只手比了一个相框,把三宿那一条灯火通明的自习室框在里头。

“我觉得挺幸福的。”叶斯说,“突然觉得高三的压抑都没有了,跟这一帮疯子傻子一起奋斗,一生也就这一次。”

“是的。”何修也忍不住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那一道,低声说,“我从前从没感受过,原来校园生活这么快乐。”

叶斯闻言笑着攥了一下何修手,转回身和他一起胳膊挤着胳膊往外走。

“生日快乐。”沙雕在叶斯脑海里突然上线,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刻你是真的很快乐。”

“谢谢。”天不冷,叶斯还是下意识把下巴埋进那条柔软的围脖里,他每次要说些感性的话时总想把自己埋起来,“谢谢你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沙雕闻言没有说话,但叶斯却隐约察觉到它笑了。

上一世十八岁生日那天,老爸大老远赶回来给他过生日,爷俩在饭桌上因为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的事情吵了起来,老爸喝了好多酒,而他在日历上记下了“死亡开始”四个字。

但这一世——叶斯掏出手机,在日历上认真地敲下一个时间节点。

“新生,勇者之心开始跳动。”

“记什么呢?”何修好奇地凑过来。

叶斯迅速把手机摁在自己身上遮住屏幕,扬了扬下巴,“蒜头王八不懂皮卡丘的习惯,别看。”

何修笑着搂紧了他,叶斯又忍不住把手腕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看,勇者之心。”

“看见了。”何修含着笑说。

叶斯得意道:“我有勇者之心,你没有,嫉妒吧?”

何修笑得咳嗽了一声,“特别嫉妒。”

“但我的勇者之心是你给我的。”叶斯声音突然轻下去,趁何修微愣的功夫,他一把搂住何修的脑袋掰过来上去就亲了一口,木嘛一声,俩人头还磕了一下,磕的声音比木嘛的声音还大。

“哎你。”何修笑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叶斯喘两口气,瞪眼,“我也爱你。”

俩人扶着彼此才勉强没直接笑倒在地上,无比艰难地走到校门口打上了车。

上了车何修就不怎么说话了,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叶斯没凑过去看,但他隐约觉得何修是在查什么东西。

他咽了口吐沫,“师傅。”

满脸写着困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快点儿开呗。”叶斯打了个哈欠,“着急回去呢。”

师傅沉默地加了一脚油,就是暗夜最酷的那个快车崽。

叶爸抢着准点发了红包,凌晨一点多接到亲儿子的电话,迷糊中接起来还以为生日红包不够大,上来问,“儿子生日快乐啊钱不够吗?”

“不是不是。”叶斯一边用眼睛瞄着何修站在卧室床边收拾带回来的衣服一边压低声说,“你在哪儿呢?”

“k市。”叶爸打哈欠,“别急啊儿子,明天,哦不,已经今天了,今天晚上我就到家给你过生日,你白天先跟何修他们出去使劲浪啊。”

“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叶斯清了清嗓子,“那个,反正你现在肯定是不回来了是吧。”

“没有航班了。”叶爸心虚,“工作倒是处理完了,但实在太累了,爸又喝多……”

“没事,没事!”叶斯立刻说,“好好睡,爸!不着急,晚安爸,儿子爱你。”

挂断电话前,叶斯听见老爸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我可不他妈终于长大了吗。”叶斯把手机一扔,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十八了……”

“不洗澡了吧?”何修拿着毛巾冲外头问,“刚洗完,感觉没出多少汗。”

“不洗不洗。”叶斯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理直气壮无事发生地往屋里走,“谁一天晚上洗两个澡啊,浪费时间浪费水。”

“对。”何修盯着他放空了一会,而后又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

叶斯背过身去把衣服扯了下来,穿着小背心往床上一躺,目视天花板。

“真十八了,又十八了。”他轻轻舒了口气,“我去,这感觉……玄乎啊。”

何修没吭声,过一会他眼睛看着叶斯身上,“男朋友。”

“嗯?”叶斯头皮麻着,于是他硬着头皮看了何修一眼,“干什么?”

“没有。”何修喉结动了动,“你要戴着手链睡觉吗?”

“当然。”叶斯下意识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戴上了就不摘了。不知道高考让不让戴……哎到时候再说,反正我是想一直戴着的。”

何修点点头,笑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

“是,我巨他妈喜欢,我托马斯后空翻一千八百度转体九周半喜欢。”叶斯一下子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

何修勾了下嘴角,“那就好。”

“咱俩喝两杯吧。”叶斯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窜了起来,“我去拿酒。”

平时他喊喝酒,何修总要下意识说一句“别了”或者“少喝点”,估计是被他几次撒酒疯撒怕了,但今天何修没吭声,还跟在后头慢吞吞地往外走,沉默半天说一句,“喝点好酒吧,你家最贵的酒请拿出来。”

叶斯在前边跑笑得差点没摔一跟头,“我家最贵的酒可巨贵,咱俩喝了我爸明天都得哭出声来。”

“让他哭吧。”何修笑,“我给他拍照。”

叶斯乐得浑身都要没劲了。打开酒柜,他只知道最上面那一层都是老爸的珍藏,但具体哪瓶最贵其实他也没概念。

不都说82年的雪碧吗。

叶斯瞅了半天,挑了一瓶目测年份最长的,抱在怀里,“一瓶够不够咱俩喝的?”

“必须够。”何修拿了两个杯子,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也不能喝太多。”

“哎对。”叶斯一下子严肃下来,不要脸地点头说,“是不能喝太多。”

半夜三更,客厅灯也不开,就开了个电视,把声音关掉,俩人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下坐在沙发上碰杯。

一杯过,何修咳嗽了一声,“这是最贵的酒啊?”

“我也觉得不怎么好喝。”叶斯皱眉,“可能贵的酒就这样吧。”

何修叹了口气,一声还没叹完又笑起来,给自己又倒一杯,“行,也挺好喝,就喝这个吧。”

这个酒入口太酸,但回味很好。叶斯喝完一杯坐了一会,感觉有股馥郁从喉咙口慢慢弥散开,整个人像被蹂躏了一通肩膀,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他把手放在何修腿上,搓了两下,“我生日了。”

“嗯。”何修用力点了下头,“我期待好久。”

“咱也没上哪去庆祝庆祝。”叶斯叹口气,“是我的锅,我自己都快……”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修笑着跟他挤在一块,“我就期待谁都不找,咱俩在你家客厅黑咕隆咚一坐,一边喝酒一边说话,或者不说话,就傻笑也挺好。”

“那这不全了吗?”叶斯愣着晃了晃酒杯,“靠,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是啊。”何修闻言勾起唇角,搂着叶斯的肩膀,过一会又轻声说,“所以我很感恩。是你的生日,但我心里的愿望全都满足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叶斯忽然有些感慨,叹口气干掉第二杯酒,咕哝道:“重生之后你变化也太大了。”

“嗯。”何修摩挲着他后背,“其实你也是。”

“我还好,就实现了几个小心愿吧,心脏痊愈跑跑马拉松什么的。”叶斯用胳膊撞了撞何修,“你有实现什么心愿吗?跟同学打成一片,也不用学金融了。”

“那些其实都不算心愿。”何修闻言勾勾唇角,“真要算心愿……倒是有一个,上一世很隐秘的愿望,没想到在这一世实现了。”

叶斯闻言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又给两人倒上了酒。

一瓶红酒都空了一大半了。

何修捏着酒杯的腿,轻声道:“所以说,生命充满惊喜。”

“干杯同桌,干杯男朋友。”叶斯的酒杯轻轻磕在何修酒杯上,叮一声脆响,“为我们干杯。”

何修笑着在他背上捋了一下,仰头把酒喝干了。

酒劲刚刚有一点上头的时候,叶斯就觉得自己有点憋不住了。

妈的也不知道在矜持什么。

他把酒杯往旁边一扔,里面没喝干的几滴红酒洒进沙发里,何修的眼神跟过去,闪过一丝焦虑。

“你他妈看沙发干什么,看我。”叶斯伸手就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我他妈睡裤还没换呢。”

何修闻言低下头,看着叶斯裤兜里揣着的东西,嗯了声,“我刚注意到了。”

“男朋友,你这学期也瘦了。”叶斯打量了何修一会后忽然悲伤地叹了口气,“咱俩都瘦了啊,爷们指数都下降了。”

“说什么呢?”何修忍不住乐,“你身材够好看了,这都快高考了,还有情书收呢。”

“说的像你没有似的,七四四。”叶斯咬牙切齿道。

何修乐,“七零一,你也没少被人表白吧。”

叶斯小声骂了一句靠,还没来得及反驳,何修就突然搂了过来。

俩人都穿着牛仔裤,上身是一样的黑色背心,何修压过来的时候腰带扣在叶斯肚子上硌了一下,叶斯哼了声,“你他妈轻点儿。”

“我知道,你过生日。”何修顿了顿,“其实我也有点儿没把握,要不我把手机拿来,咱俩边研……”

“得,得,学神爸爸我给你跪下了。”叶斯笑得像咳嗽,被一个大活人压着又有点咳不出来,只能使劲在何修背上按了两下,“你他妈能不能行?男人不能说自己没把握。”

何修闻言没吭声,叶斯现在瘦了是瘦了,但搂一块那种年轻肌肉的紧实一点都没变,俩人骨头硌在一起顶得生疼的,但就是这疼才好,显得一切都特别真实,还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何修手摁着叶斯的肩膀,压着他在嘴唇上啃了一口,“挺长时间没抱一会了。”

“合着你他妈现在就是想抱一会是吧?”叶斯笑着骂,“听听你们这些学习好的说的话,说一套做一套,不是人!”

“你也是学习好的了。”何修低声说,看到叶斯戴着勇者之心的手腕,突然觉得是致命的美好,忍不住又把他手抓过来使劲亲了又亲。

“我说。”叶斯终于撑着沙发往起挪了一下,“咱俩就这儿了?”

“之前头一回也是这里。”何修低声道,“可着一个地方吧。”

“行,我看行。”叶斯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咳嗽两声,可算是调整了一个不至于俩人一起摔下去的姿势。

“左手边裤兜。”叶斯扥着何修背心把人拉下来亲,嘟囔道:“宋许送的那玩意在。”

何修嗯了一声,凑到耳边又低低道:“成年快乐。”

……

……

……

……

第二天起床时,叶斯感觉自己满脸都是懵逼。

他跟何修俩是在床上睡的,他是大字型,三分之二身子在床上,半条腿耷拉下去。何修就比较惨了,侧身绷成一条直线,用手扳着床沿睡过去的。

俩人中间隔了差不多半张床那么宽。

叶斯懵逼地推了何修一下,差点把何修给推下去。

“啊?”何修一下子坐起来,茫然地看了他一会,“怎么了?”

“你……你睡那么远干什么?”叶斯瞪眼,感觉自己嘴里还有红酒味,显然昨晚嗨了忘刷牙。

何修闻言叹口气,把脸埋进手心里,“昨天不该让你喝太多,你耍酒疯是后返劲,凌晨本来咱俩都睡着了,挨着睡的,你一脚就蹬我身上了,差点把我蹬下去。”

“是吗?”叶斯闻言茫然,其实他有点怀疑何修的说法。

“嗯。”何修点点头,突然又有点臊得慌,拉开被下地穿上睡衣睡裤,走进浴室,“我把你牙膏给你挤上,先洗漱吧,昨晚都没洗漱。”

“行。”叶斯下地,也跟着蹭了进去。

卧室客厅,床上地下,都是一团乱。

但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个字都不提。

等叶斯牙快刷完,低头捧水吐泡泡的时候,何修突然碰了碰他,“那个。”

叶斯抬头,一脸稳重地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何修叹口气,有些无奈,“你还好吧?”

“好着呢。”叶斯茫然脸,“还能怎么样啊,我这么牛逼一人。”

“真的吗。”何修脸色有些尴尬,还有一点愧疚,“哎我本来回来路上还在犹豫,快高考了,而且你明天还跑马拉松。”

马拉松三个字一出来,叶斯脸色微妙地变了变,手一歪,牙刷没拿住掉进手盆里了。

他骂了一句捡起来放在水底下冲,“我好着呢!”

“嗯。”何修摸了摸他后背,又用更低的声音问,“那你……那个,后来得劲了没。”

叶斯点点头,“还行吧,但还有进步空间。”

“肯定还有。”何修立刻说,又松了口气,“那就行。”

何修出去收拾残局外加弄点吃的,叶斯又重新刷了一次牙,洗了把脸,一回身就嘶了一声。

妈的。

得劲个头啊,也就最后还好点。

但心里那种感觉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别说到底得不得劲,就昨天听妙蛙喘两口气,捏捏他的手,都觉得心里的满足感膨胀到爆炸。

“行吧。”叶斯叹口气,狠狠挤了三泵洗手液在手心,“恋爱使人盲目。”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今天就我一个人吃早饭啊。敲键盘的探头看了蛋窝一眼,嘟囔道,这都几点了。

俩蛋一无所踪。

吃饭了,吃饭了。敲键盘的走到蛋窝门口,蹲下,正要抬手敲门,突然眯起眼。

蛋窝门口贴着一个红色的大字。

喜喜。

敲键盘的:……

大字旁边安静地贴着一条佛蛋留的便利贴。

【今日当我们不在】

敲键盘的面无表情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在旁边写道:蛋壳胶一百块钱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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