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情想了想,看向办公室里的同事, “谁看到我办公桌上的盒子了?这么大, 里面放着我男朋友最新的设计成品, 他让我先试用一段时间的。”

同事们吓了一跳, 大家都知道安忆情的男友是个牛逼的科学家,搞了很多发明。

这种东西很有价值的。

“没有看到,你怎么这么粗心,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桌上?”

“小安啊,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再想想。”

安忆情一脸的为难,下意识的拉开抽屉看了又看。

大家相视一眼, 敢情不是放在桌上,而是放在抽屉里。

只是怕大家想多了, 才这么说。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桌面上的东西或许是意外, 但如果抽屉里的东西丢了,那就是别有用心的偷。

偷东西已经很严重了,偷最新的科技, 这可不是一般的严重问题。

同事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说出自己的行踪, 有什么人能作证。

大家的行踪都可查,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潜入办公室偷盗?

今天能偷新科技产品, 明天就能偷重要的国家机密。

大家一想到这里,都很不安,纷纷支持安忆情报案。

安忆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冲他们感激的笑了笑,“我先跟领导报告一下,看看怎么解决。”

这是该有的程序,像他们这种单位报案,得经过上面的同意。

朱姨听完安忆情的报告,脸色严肃极了,“就是说,不是偷了设计成品,而是破坏了你的申请资料?”

这种事情太恶劣了。

安忆情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这不是第一次了,您还记得上次的事吗?我笔记本上的翻译页张不翼而飞。这个人一直暗中盯着我,意图毁掉我,甚至是不择手段,不顾大局,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一定得挖出来。”

朱姨略一沉吟,她是聪明人,找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理由,让大家主动配合,还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以免狗急跳墙。

“就照你的计划行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是私怨,还是他国的间谍?”

她最担心的是后者,他们这种单位的秘密太多了,要是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每个部门都行动起来,按科室自查,但凡去过安忆情办公室的人都站出来。

其他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范围很快就缩小到八个人身上,但一圈问下来,时间对不上。

朱姨的脸色很难看,这人隐藏的太深了,可怕。

安忆情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站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个人,最容易疏忽掉的人。“

大家不约而同的问道,“是谁?”

他们都想自证清白,比谁都积极。

安忆情眼神微沉,“打扫卫生的阿姨,她们是消息最灵通,也是最不惹人注意的一群人。”

因为太普通了,哪里都有她们。

大家面面相视,可不是吗?要是她们做手脚,确实防不胜防。

“今天谁出入过办公室?”

姚姐仔细想了想,“王阿姨,她今天负责我们这一层楼。”

清洁阿姨是分区域的,谁负责哪一块,都有记录,一查就知道。

安忆情抬起腕表,还没到垃圾车来的时间点,“去垃圾房看看吧,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朱姨心里一动,“走,都去看看。”

她带的都是自己的手下,七个新老英语翻译。

单位的垃圾房在西北角,最不起眼的角落,每一层打扫下来,垃圾都堆在这里,每天傍晚会有垃圾车过来运走。

垃圾房放着好几个垃圾筒,味道很重,但常年负责打扫的阿姨们已经习惯了,三个清洁阿姨坐着垃圾筒旁边聊天。

家长里短,单位的八卦,都是她们最爱聊的。

李阿姨最爱打听八卦,“听说刚才小邵司机又闹笑话了?”

王阿姨脾气最好,“什么笑话?明明是乐于助人的善行,我觉得小邵是个好人。”

资格最老的钱阿姨奇怪的看着她,“你每次都帮小邵说话,不会是看上他了吗?想让他当女婿?你女儿也是外国语大学的,快毕业了吧?”

每次听王阿姨吹自己的女儿有多出色,她们都知道一些。

王阿姨笑的温和,“别胡说,我是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孩子,家庭条件优越,但对谁都没有架子,这个很难得的。”

另两个阿姨不约而同的表示认同,“也是,他挺平易近人的,不像某些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对我们这些清洁阿姨傲的不行,也不知骄傲什么,我们领的是单位的工作,又不靠他们吃饭。”

大部分人都是素质高的,对她们这些最底层的人也很客气,但怎么说呢,客气只是在表面。

他们骨子里是看不上她们这些清洁阿姨的,都是天之骄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

但小邵不一样,他是个司机,领导不出去的时候,他就在单位到处乱转,太无聊了,跟保安啊,清洁阿姨啊,都能聊到一块去。

所以,小邵跟这些人都有些交情。

当然,他们也是最有空的。

像安忆情这些人整天忙的飞起来,有时吃饭都凑和一下,停下来陪清洁阿姨聊会天?那是不可能的。

层次不一样,观念不一样,顶多见到了问候一声,吃了吗?还能怎么着?

钱阿姨忽然想起一事,“话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出国培训期,这一次不知多少人出去,真羡慕啊,国外的月亮是不是比我们国家的圆?”

就在此时,被被撞开了,“怦。”

三个阿姨吓的弹跳起来,错愕的看着涌进来的人群。

钱阿姨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战战兢兢的问道,“朱同志,你们这是?”

朱琳声音温和,但态度强势,“请麻烦出去一下。”

三人硬是被请了出来,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动静。

王阿姨直勾勾的看着人群中的安忆情,脸色变了几变。

安忆情的手指向几个垃圾筒,“一人负责一个吧。”

“行。”

说干就干,大家外套一脱,袖子卷起来,将垃圾都倒出来,仔细的翻看着。

钱阿姨看的很懵逼,“这是想找什么?神神秘秘的。”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阿姨心里很慌,脚跟悄悄的掉转方向,悄无声息的往外走。

后面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王阿姨,你想去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眼神充满了异样。

王阿姨额头都冒汗了,“我……我想上厕所,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安忆情跟顶头上司交换了一个眼色,“让她去吧。”

王阿姨暗暗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走了一段路,忽然回头,发现有人跟着她,不禁变了脸色。

“程翻译,你为什么跟着我?”

程翻译年近四十,人生经验丰富,他面带笑容的说道,“怕你摔着了,护送你一程。”

王阿姨拼命摇头,“不需要,我腿脚利落呢,你去忙你的吧。”

程翻译微微一笑,“这是领导的命令,你有什么不满去跟她说。”

王阿姨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扭头继续往前走,脸色却沉了下来。

程翻译一直盯着她,她去哪里就跟到哪里,王阿姨不敢试图甩掉他,强忍着急躁,在洗手间慢吞吞的磨蹭。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程翻译,我还想在院子转一圈,这天气这么好,动一动,散散心,对身体好。”

磨蹭到对方不耐烦,是最好了。

“可以。”

王阿姨一路跟人打招呼,她平时与人为善,经常上赶着帮助人,人缘挺好的。

程翻译默默将这些人记下来。

王阿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随意转悠,没有目标的晃。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故作寻常的打招呼,“小邵,今天没有回去吗?”

小邵司机扬起笑容,“没呢,王阿姨,你这是?”

他看到了王阿姨身后的尾巴,愣了一下。

王阿姨冲他使了个眼色,“程翻译怕我摔倒,一直陪着我呢,陪了快一个小时,我内心是非常感激的,这一大把年纪还得到组织上的关怀,我打算在单位里做到老,做到死,好好报答单位。”

小邵司机的脸色一变,“这么好啊,真让人感动,我也要努力了,领导找我了,我先走一步。”

王阿姨心里一急,急走两步,“小邵。”

小邵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王阿姨要是身体不舒服,那就去医院好好查查,多请几天病假。”

王阿姨呆了呆,若有所思,“也好,这老胳膊老腿的,总是这里疼那里痛的,现在又拉肚子,不行了,我要请假去医院。”

她往大门外走,程翻译拦住她的去路,“你该回去了。”

“我肚子疼,疼的不行。”王阿姨抱着肚子哀哀叫,可怜兮兮的求程翻译让路。

程翻译大手一挥,暗处走出两个保安,硬是将王阿姨拖了回去。

垃圾房里,大家不怕苦不怕累的翻了半天垃圾,终于,有人叫了起来。

“找到了。”

那人将几样东西递给安忆情,“小安,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已经弄脏了,全是脏污,还撕成了碎片,安忆情有些心疼,拂了拂上面的脏东西,“对,是我硕士学位证复印件,全国英语比赛第一名的证书,这张是国际法语赛冠军证书复印件。“

这几样都是关键的证明,都要上交到美国蒙特雷高级翻译学院作入学审核的。

所有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找到就好。

拿到了最重要的证据,朱姨就雷厉风行的动作起来。

她叫朱琳,平时看着温煦大方,不语而笑,其实是个极为强势的领导。

她叫来了保安部门,一起审问这几个阿姨,她们都一问三不知。

“那看看,哪几个垃圾袋蛤你们收的?”

两阿姨分别挑出自己收拾的垃圾袋,“这个可能是王阿姨收拾的。”

其实,要查也很简单,这垃圾也是有主人的,办公室的翻译们都在这一袋垃圾中找到了自己的东西,比如摔坏的杯子,饼干袋子,吃剩下的果皮。

得,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王阿姨被强行带回来时,面对这一地的狼藉,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好痛,我……”她扑突一声倒在地上,两眼翻白,晕过去了。

安忆情嘴角微勾,“我上次看到有人针灸救醒了昏迷的病人,我也来试试吧。”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绣花针,拿在手里晃啊晃。

姚姐吓了一跳,“你会不会啊?”

安忆情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不会,但可以本着学习的态度,大胆实验。”

她狠狠戳下去,王阿姨只觉得胳膊一阵剧痛,失声尖叫,“啊啊啊。”

疼死人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几步,女人真可怕。

安忆情笑眯眯的夸起自己,“看吧,我真是个天才,第一次施针就将人救醒了。”

大家呵呵了,明明是将装晕的人扎的受不了,身体条件反射而已。

王阿姨一问三不知,再深问就要晕过去。

安忆情拂了拂长发,慢条斯理的笑道,“听说王海燕同学在准备报考外交部的考试?今年招人不多,竞争相当激烈啊,不过,进这种单位都是要政审的,祖上三代都要查,要是她妈有了污点,那还能进我们单位吗?”

王阿姨脸色剧变,咬死不肯认,“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虽然读书多,但也不能胡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铁证如山,她还在抵赖,真当这里的人智商为负吗?

其实,从翻到被撕毁的证据那一刻起,她女儿考外交部的路已经被堵住了。

安忆情微微笑道,“王海燕同学对你所做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我忍不住表示怀疑。”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戳中王阿姨的要害,她又惊又怕,“领导,你就这么看着她害人吗?”

朱琳眉头微蹙,“那你先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收拾的垃圾袋里?”

王阿姨抵死不承认,“有人看我不顺眼,想害我,偷偷塞进来的,你们去查啊,总能查出来的。”

安忆情一脸的遗憾,“看来我得回母校一趟,找王海燕同学聊一聊了,对了,她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也算是我小师妹,我会好好关照她的。”

她笑的可可爱爱,但没人会天真的以为,是真的关照。

王阿姨脸色惨白如纸,“安忆情,你不要乱来。”

她从来不知道永远笑脸相迎的安忆情,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安忆情神色淡淡的,但说出来的话很吓人,“我这个人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谁敢害我,我会让她后悔一辈子,哦,是二代人都翻不了身。”

她平时刻意收敛的气势全都散发出来,霸气而又果断。

她是说真的,不是玩笑。

大家呆呆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

朱琳终于相信私底下的那则流言,安忆情是某个大家族的现任家主,手中握着无数人脉和资源。

王阿姨吓坏了,眼泪滚落下来,“我说了,不是我!”

安忆情弹了弹手指,隐隐有一丝邪气。

这是第二次了,一而再的挑衅,真当她是个软包子?

是时候让大家知道,人若欺到她头上的下场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如实交待,你,你宝贝女儿的下场……”

王阿姨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刚踏出社会的新人,笑起来甜甜的,是个甜姐儿。

“安忆情,你想干什么?”

安忆情的耐心耗尽了,“听说你早年守寡,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你后半生的依靠,视若珍宝,你女儿也算争气,从小学到高三的成绩都不错,高考成绩是648分,顺利考入了外国语大学,大二跟一名姓高的学长好上了,不过,大三就被抛弃了,你女儿羞愤之下一心想出人头地,想考入外交部,让那个渣男后悔。”

我却,她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么隐私的事是怎么挖出来的?

这才短短一会儿功夫吧,她已经将人的底细翻个底朝天了?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

王阿姨惊恐万状,她哪来的通天手段?

安忆情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但是吧,她因为谈了恋爱,成绩下降的厉害,想考进外交部难度很大,所以,你就动了歪脑筋。”

“让我猜猜,你会怎么做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近水楼台的便利,给提供不少内部消息,比如面试时注意事项,面试官的喜好,比如想办法弄到笔试的考试卷。”

透露些注意事项,面试官的喜好,其实也没什么,但偷东西就不行。

她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好像亲眼所见般,“不过,考试卷可不好搞,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一个有办法的人,比如邵司机,他是邵家的幼子,母家也很有背景,最重要的是,他能接触到上层的领导,有的是便利条件,就这样,你们就勾结起来,各谋其利……”

王阿姨的心受到了重重一击,双脚发软,跪倒在地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

全被她说中了,好可怕的心智,好惊人的推断能力。

但是,她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怀着微弱的希望,默默的等待着。

安忆情知道她在等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本来不想将事情闹的这么难看的。

“你以为姓邵的能护住你?想什么美事呢?我这就去一趟邵家,问问邵玉根,他是怎么管教儿子的?这是想跟我们家族开战吗?”

她外公是退下去了,但不表示就此落没。

她只是低调,暂时的蛰伏,等着一点点往上走而已,可从来不怕事。

想战就战,正好拿来立立威。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好大的口气,邵玉根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佬,他背后的邵玉栖更了不得。

那么,问题来了,敢跟大佬正面扛的,是寻常人吗?

王阿姨如被惊雷砸中,面无人色,她似乎得罪了一个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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