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隔壁老王在谈恋爱啦,稍后就来!

可到头来,她护着的,却是别人!

怎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猛然抱头蹲下去,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悲凉、压抑、绝望,就像深渊里徘徊的啼血夜莺。

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陈青礼对江家的人再温和,不代表没底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胆敢对他妻子起了贪欲的家伙——正因为是琳琅信任的弟弟,这类行径就更不值得原谅!

他缓过神来,仿佛一头气红了眼的凶猛公牛,将人狠狠打倒在地,左右开弓。

对方放弃了抵抗,目光涣散着,没有一丝的生机。

口鼻的鲜血,汹涌而出。

江父心惊胆跳,再打下去,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啊!

匆匆赶来的江母差点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想要制止陈青礼的暴行,但怒火中烧的男人哪有半分的理智,一把将江母推倒在地,抡起拳头继续暴揍。

大概……是要死了吧?

江起云迷迷糊糊想着,眼前的世界早被猩红覆盖。

不过这样也好,死了之后,他不用承受琳琅怨恨的目光,不用忍着心疼说祝你们幸福美满,更不用一个人怀抱着昔日温情的回忆取暖,然后在孤独寂寥中死去。

其实这样也好,他本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走进这个房间,发誓成为她心头永远也忘不了的梦魇——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算了!

他喜欢的人,绝对没有让别人染指的道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爱恋。

一旦想到那个人会因此恨他、怨他,后悔的情绪就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现在好了,他要死了,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她的爱情,她的婚礼,她的笑与哭,通通都跟他没有任何干系!

江起云闭上了眼,释然了,静静等待着死神的召唤,嘴角甚至隐约可见浅浅的笑。

以为只要一死就可以解脱谢罪了?

天真!

琳琅心底轻笑着。

生不如死,日日活在忏悔之中,那才是对活人最大的惩罚呢。

“够了!”

谁都没想到,作为受害者的新娘突然扑到了江起云的身上,陈青礼收不住势头,她的后背重重挨了一拳。

“琳琅……”男人手脚无措。

唇边溢出了鲜红的血来,顺着下巴的轮廓,一滴一滴落到了少年的脸颊上。

温热的、湿润的。

本来濒死的人猛然睁大了瞳孔,她的脸渐渐清晰。

“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打他了!他……真的会死的啊!”新娘哭喊着,嗓音嘶哑,眼泪瞬间决堤,透明的泪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

“姐……”

他喃喃的,似是不敢相信,哪怕到了这一地步,她仍旧是不舍得他的,不舍得他去死。

“云云,你怎么样?哪里疼?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去叫救护车!”泪水砸在脸上,很疼,疼得他的心脏有如针扎。

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好好听她的话。

后悔老是惹她担心。

后悔自己那些龌蹉卑鄙的想法。

后悔……伤害一个最不该伤害的人。

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艰难伸出了那只抽搐的手。

想要最后一次触碰她的温度。

然而举到半空,他又顿住了。

像他这么卑鄙的小人,还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她的怜惜?

少年眼里的一簇火星悄悄熄灭了,手,也渐渐垂下了。

“云云,我在这,我在这,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琳琅急忙抓住了那只手,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中,紧紧贴在脸边,“所以,求你了,一定要坚持下去……”

到最后,泣不成声。

“请一定要为我,撑下去!”

“我求你,求你了……”

他困难吞咽着嘴里的血水,想告诉她,我没事,但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

最后一眼,是她无比狼狈的模样,头发凌乱,双眼哭得通红。

很丑,却美得让他心碎。

“唰——”

深黑色的床帘被瞬间拉开,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涌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猛然惊醒,额头渗出了冷汗。

“江,你又做噩梦了?”

来人无奈耸着肩膀,“我真觉得,你该去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情绪,不然天天都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你要是真想你的姐姐,回国不就可以了吗?左右不过就是一张飞机票,你又不是买不起。再说了,你又是老板,放多长的假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沉默了半晌,终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有些事,不是简单的yes和no就可解决的。

要真有那么容易,他就不会一直都待在这个陌生国度里,断了一切联系,连回国的念头不敢动过。

十年,他有了自己的一座商业大厦,姑且算得上是一名成功人士。

这里的姑娘美丽而不缺乏热情,大胆表白的有很多,符合他审美口味的绝色尤物也不少,但每每想要接近的时候,占据大脑的,始终是那个人哭泣的样子。

她只哭过两回,却叫他至今心痛如刀割。

年少时动过一次心,几乎耗尽了他一生之中所有对爱的热情与精力。

十年前,他侥幸躲开了死亡,病房醒来那一刻,他满怀欣喜想要见到她。

然而,江父却告诉他,琳琅额头失血过多,在情绪异常激动的情况下,还不眠不休守了他一夜,身体早就垮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她的未婚夫一见到他,要不是江父拖着,早就想动手了。他那句愤怒的质问,他现在还记得清楚。为什么像他这样的家伙都能活下去,而无辜受害的琳琅奄奄一息躺在病床毫无生气?

透过那窄窄的透明窗,她苍白虚弱的脸色令亲眼见到的人心痛。

他不信佛,但却只能通过这种虚妄的方式,祈求佛祖开恩。

只要她能醒过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然后,他会安静的、没有告别的离开她的世界,不去再去惊扰。

他一定会真诚送上祝福,祝她婚姻美满,祝她早生贵子,一生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若有灾祸,通通报复到他的身上好了。

她已经禁不起任何的伤害了。

大概老天是听到了祷告,三天后,琳琅醒了。

他不敢去看她,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妒忌,于是留了一封信,买了一张飞机票,连夜逃离了这个有她在的城市,出国了。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扎根落脚。

每当夜晚来临,思念蚀骨。

但没关系,他全都习惯了。

在这里,他的天赋与勤奋得到了认可,生活的如鱼得水,只是除了一点——他控制不住想她,想得要命,偶尔在街头遇上某个与她相似的人,都想冲过去抱住她,亲吻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半分。

就像上瘾了一样。

有时他也会卑鄙的想,要是当初他没有凭着她那一句话挺过来,而是永远的消失了。

她会不会多心疼他一些?

会不会在他的房间里偷偷哭泣?

会不会只记得他以往的好?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西餐厅内,手风琴者安静演奏异国小曲。

烛光幽暗,窗纱朦胧,夜色正好。

男人松了松领结,有些不自然瞟了侍者一眼。

他身姿颀长,面目俊朗,西装革履的打扮更多了几分禁欲的美感。表情平静淡然,只是眼神炙热泄露了情意。

对边的女郎倒是随性挽着发,一袭藕荷色的薄纱长裙,肤色莹润。

女郎翻了翻菜单,声线迷人。

侍者一边记下,暗自打量女顾客过人的美貌。

“就这些吧。”男人含笑应道。

“一个工作狂魔,怎么有时间陪我吃饭?严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嗯?”女郎挑着凤眼,她若有若无的风情能让人迷醉,既不会显得过分妖娆乃至艳俗,却也有吸引狂蜂浪蝶的资本。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再克制的男人也忍不住伸手擒住对方的手腕,放到唇边轻啄一口,抬头温柔深深看她,“是啊,我的女友那么秀色可餐,每天都想着对她动手动脚的,怎么办?”

严铮是一个洁癖得令人发指的男人,从没交过女朋友,也厌恶女人的靠近,朋友们甚至开玩笑说他性无能。

他还想过,也许到了年纪会选择相亲,听从父母的安排娶一个贤惠的妻子,挂个号就好,大家各玩各的。

本该是这样的,原本是这样的。

谁想到爱神突然闯进来,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刚刚好。

于是他就沦陷了。

假若爱情是甜美的鸠毒,他想,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对面女郎浅笑,“半月不见,严少也流氓了。”

她不着痕迹收回手,无视对方失落的神情。

两人安静用完了一顿盛餐,女郎抿了抿发,笑容甜蜜享用着饭后甜点,那猫咪般餍足的小模样看得他一阵心痒。

突然,女郎动作一顿。

蛋糕里露出一角银光的戒指。

“这是……”

男人将戒指取出来,用纸巾仔细擦拭干净,然后离开座位,单膝跪地,捧着戒指,语气真诚地说:“琳琅,我爱你,嫁给我吧!”

他生得高大俊美,得体的仪态彰显他不凡的出身与地位,然而,在心爱人的面前,紧张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餐厅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女人们暗呼好浪漫。

然而——

“抱歉,严少,我想,我们不适合。”

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分手吧。”

她微笑着,那张令他着迷的红唇吐出绝情的话语。

说着就起身,携着皮包款款离去。

众人目瞪口呆,求婚就分手,这是什么转折?

仿佛一兜冷水从头顶泼下,把这个站在金字塔尖呼风唤雨的男人砸傻了。

他慌忙追了出去,在门口拉住对方的手腕,苦苦哀求,“琳琅,我、我不明白,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我不明白!”他的表情很受伤,露出孩子一样的委屈。

女郎折身回眸,忽然笑了。

眉梢眼角蔓延着一种罂粟的妖冶,美得很致命。

“你以为,我会喜欢曾经糟蹋我的混蛋吗?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什么糟蹋,什么报复,我、我不明白。”

严铮额头沁出热汗,急忙解释:“你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糟蹋你,我对你是真心的!”她美丽、高贵、迷人,令他怦然心动,好好呵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事到如今,你还要赖账?”女郎失望摇头,凑近他,低声说了一句,“你忘了去年在希尔顿的那天晚上吗?”

严铮还是有点蒙。

在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他模模糊糊想起了某个早晨躺在他身边的陌生女人。他当时是怎么做的?一脚将人踹到床下,肆意辱骂她不要脸,将几千块钱甩到她背上让她快滚。

女人的模样他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她垂泪的眼和颤抖的身子。

男人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抬起头。

“你……”

“对,我就是故意来玩你的,现在看来,结果我很满意。”

女郎伸手摸了摸对方冰凉的脸颊,笑容甜美往他胸口插刀,“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强/奸犯呢?你不会太高估自己了吗?”

她伏在他的耳边,犹如情人般呢喃,语气温柔极了,“我可是恨不得,用一把锋利的餐刀,把你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严铮猛然推开她。

女郎咯咯地笑,“严少真是不经吓呢。”

她转身就走,裙摆款款如莲。

男人下意识抓住她的肩膀,又慢慢放开,眼睁睁看人消失在街角。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地说。

时空总部大厦。

“85,你他妈的究竟在干什么?!好好一个《总裁娇妻带球跑》的甜宠剧情,被你搞得一团狗屎!你脑子装得是稻草吗?”

女人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栋大楼。

总部的任务者们早已见怪不怪,颇有心情谈笑一阵。

“啧啧,季姐的功力更高深了!”

“总是这么吼,会老得很快哦!”

而一些新人则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这85号真是垃圾,老是拖我们女主总部的后腿。”

“就是,害得我们经常被投诉!”

“她以为自己是老人就了不起嘛,一个人霸占了3号系统!”

这些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旁若无人谴责着,浑然不知周围已经安静下来了。

身后,顶着一张天使面孔的少女微笑着说,“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了不起,不过呢,既然你们在总部里连说前辈的坏话都不怕了,想必也不介意去龙套组锻炼一下吧?”

她偏过头,眼眸里落下细碎的光,“你说是不是呀,君晚?”

新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君晚,女主总部的绝对王牌,堪称攻略第一人。

85号居然敢连名带姓喊她?俩人是什么关系?

“你们收拾一下,明天去报道吧。”君晚淡淡地说,一个眼神就轻易让她们闭嘴。

君晚领着人到私人领域。

一道黑乎乎的东西猛然朝少女胸口扑来。

“啪——”

她优雅闪开,对方直接糊门上了。

“呜呜呜……主人不爱俺了,俺干脆屎了算了……”

煤球似的小猫儿撅着小屁股,爪子捂住脸就呜呜哭上了。

“上吊?服毒?这些好没新意的,不如被马桶冲走怎么样?”琳琅兴致勃勃建议。

某猫惊恐抖了抖,它肯定遇见了假主人!

“喂,你们这对活宝,在别人的家里能不能消停点?”

君晚的额头青筋乱跳。

琳琅耸了耸肩,坐到软软的沙发上,煤球立马狗腿用尾巴拱了拱她的脚,温顺的不得了。

递给她一杯樱桃汁,君晚就问,“你到底在那个E级世界干了什么?”世界剧情只对任务者开放,其他人所能看见的只有积分。

“唔……就是拒绝了男主的求婚而已。”琳琅砸吧了下嘴。

对方怀疑的目光扫过来,“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了。”

她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害得男主终生未婚、并恐惧美丽女性的罪魁祸首。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君晚头疼的按住太阳穴,“别忘了,你就是女主,主要的任务就是跟男主谈恋爱啊!”

琳琅“哦”一声,将望眼欲穿的煤球猫抱在膝上,小口喂它喝果汁。

《总裁娇妻带球跑》属于低等E级世界,走得是虐恋情深的梗,女主在酒店当服务员,被中了催/情药的男主给强了,还一次就中,于是腻腻歪歪开启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

只不过……要她怀上强/奸犯的孩子?

呵,她可没有这么善良,选择原谅一个人渣。

琳琅轻笑。

要不是法则与时间的限制,男主大人估计在某座坟场里躺着了吧。

真是可惜了。

伏在少女膝头的小猫狠狠打了个喷嚏,小心翼翼瞅着自己笑容灿烂的主人。

君晚脸色凝重,“以你目前的积分,已经不足以支撑你在女主部的生存了,我估计总部会把你降到女配部,那里的人都不是善茬,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到最后,也是不忍。

换部,就意味着积分全部清零,以往的辉煌都不复存在。

琳琅垂下了脑袋,久久不语。

她张嘴想安慰两句,本是消沉的人突然说,“等会咱们去吃醉仙鸭吧,今天第二个人还能半价啊!”

顺着她的手指向下看,茶几底下露出一张传单。

君晚:“……”

她就知道这家伙没心没肺的!

“煤球你也去!”琳琅又说。

“呜呜,主人,你对俺真是太好了!”

“不,我是说,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

她走下传送台,优雅闲适的姿态令周围的人看得很不顺眼。

干女配这一行的,没被男主男配捅过几刀那都不叫合格的女配!所以每次任务结束,女配部有不少的任务者陷入了抑郁的状态,沉浸在悲惨的结局里无法自拔。

稍微好一点点的,扮成了一朵白莲花,前期风光受宠,可最终逃不过被抛弃的下场。

在这种愁云惨淡的情境下,琳琅还笑得那么开心,明显就是找茬嘛!

“喂,新来的,你去了什么世界?”穿着红色衣裳的美人儿满是煞气盯着她看,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气势。

区别于顺风顺水的女主部,女配部执行的任务无一例外都是以惨败的结局收场,任务者自杀率高得惊人,人数也在不断锐减。更何况,能在险恶女配部生存下来的,都不是什么傻叉,美人们明争暗斗,比宫心计还要来得精彩。

鉴于种种特殊情况,女配部不设负责人,各自生存为王,在激烈的竞争中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也就导致了,其他任务者是看不到别人执行的世界剧情。

琳琅笑着说,“这好像是个人隐私吧,你问这个干吗?”

红衣女人冷笑一声,“不说也行,咱们生死台上见。”

生死台是一种残忍的淘汰机制,任务者一起进入相同的世界,积分最少的人不但会元气大伤,而且清零全部积分,当做奖励一样送给赢家。

琳琅一听,哟,碰到硬点子了呢。

不过像她这么爱好和平的人,能动嘴就不动手,于是就说,“是一个现代的世界呢!”

“哦,是吗?”美人眯起那双闪烁着凛冽光芒的眼睛,“那你扮演的身份是什么?”

“一个驯兽师哦!”琳琅兴致勃勃打开话匣子,“因为宿主生前惨死在野兽的嘴里,所以我一过去就把那头凶兽的爪子给剁了,然后用刀子剥了皮,再把内脏挖出来……亲,我还没讲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脚边似乎碰到了东西,琳琅抬头一看,某只小黑猫正口吐白沫,被她抱起来还很惊恐抖了抖爪子,救命,它不想被变态主人剁了炖汤啊!

“怎么啦,可爱的小东西,你好像很不想见到我呢?”

琳琅眉眼弯弯,手指轻轻梳过猫儿光滑的皮毛,背脊仿佛一阵电流窜过。

小黑猫咽了咽口水,“主人,你真把那兽给……肢解了?”

“你觉得我会干出这种血腥的事?”

琳琅挑眉反问。

小黑猫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她怀里滚来滚去的,浓浓鼻音撒娇道,“我就知道主人是好银!”

琳琅失笑,这只蠢蠢的小奶猫知道什么呀,伤害,可不一定只局限在身体上的。

好友君晚还在任务中,琳琅闲得蛋疼,整天没事逗着小猫儿玩毛线,原本胖乎乎的小东西瘦了一大圈。

在煤球猫眼神控诉下,琳琅施施然的去接了下一个任务,C级世界里的高等任务。

初等,是故事开始的起点,任务者有大把时间去筹谋策划。

中等,意味着剧情已经进展到中段了。

而高等……

琳琅意味深长抚着长发,她呀,最喜欢绝处逢生的剧情了。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校门口。

高大的男人绅士拉开了车门,并用手挡住车顶。

“韩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为美人效劳,是我的荣幸。”男人俊朗的面容显出一抹笑意,由衷赞叹道,“琳琅,这条裙子真适合你,太美了。”

轻薄长裙的花纹繁复妍丽,衬得肌肤胜雪,绰约生姿。

琳琅低头轻笑。

没有任何撩人的姿态,却依旧能将人迷得七荤八素。

“走吧,我送你过去。”

向来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韩家大少想当一回护花使者。

琳琅刚想拒绝,余光掠过一道修长的身影,改了主意,“那就麻烦韩学长了。”

远处的人看着这一对俊男美女有说有笑进了S大的校门,垂立在身侧的手指缓缓合拢起来,直至指尖掐得泛白——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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