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周日,艾尔茜·渥德华还打电话给家族律师兼财产管理人瓦尔特·唐宁顿:“我想保护我的两个孙子,威廉三世和詹姆士。”

“明白。”瓦尔特说,“我会把孩子们留在您身边,把财产留在孩子们名下。”

回头看去,警方当时的调查其实做得相当仔细认真,他们验了尸体,查了指纹,录了口供,走访了上百名证人,检方也于同年11月25日,星期五,召开了一整天的大陪审团听证以决定是否立案起诉。

这是一次对媒体公开的听证。过程中,10余名警方证人向法庭出示了诸如弹迹报告、弹药残留物报告、作案枪械检验报告、验尸报告、验伤报告、指纹报告、血迹报告、验血报告等等,出示了150多张各种角度各种距离各种光线效果的现场照片和尸体照片,出示了包括燕妮的安眠药和丘吉尔牌轻便步枪、以及从威廉体内取出的两枚子弹等数十件物证。

之后,是10余名出席过贝克尔夫人晚宴的证人。据《纽约时报》报道中的记叙——

钢琴师斯丹·弗莱曼称,他听见威廉·渥德华在宴会上屡次提到小偷……

迪迪·夏佛告诉法庭,燕妮总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我最亲爱的丈夫。”“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威廉,我该做什么,说什么,我该怎样活下去。”

哈里·埃文斯神情轻松,不断向旁听席上的女士们挤眉弄眼。他说:“在那天的宴会上,你不可能找出比燕妮和威廉更亲昵般配的一对儿……他们俩自始至终精神饱满,兴致勃勃……威廉跟我说起了小偷,说他将枪不离身,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

所有这些证人中只有迪迪·夏佛对燕妮·渥德华怀有好感,但所有这些证人全都对大陪审团众口一词地发誓说,渥德华夫妇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再之后,是渥德华家的上下人等。值夜人司蒂文·史密斯描述渥德华夫人的呼救声中有“发自肺腑的痛苦和真切无比的悲哀”。

比利·宾克洛特说:“我接走了威廉三世和詹姆士……我问他们,你们的父母昨天是不是吵架了,两个表弟答,舅舅和舅妈从来不吵架。”

比利的母亲伊迪丝·渥德华·宾克洛特也在作证时竭力维护她的弟媳,有记者称:“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情流露,即便带有明显的偏袒,亦令不少陪审员和旁听者感动。”

下午4点45分,燕妮·渥德华出庭。《今日新闻》报的吉米·欧奈尔在他的报道中写道:“披黑纱着黑裙一身素服不施粉黛,渥德华夫人依然是时尚的标志。”燕妮在证人席上哽咽着,抽泣着,气息微弱,随时可能崩溃。燕妮述说中的每一句话都带了哭腔,都不是一气儿说完,每一句话都得由律师大声向众人重复一遍。讲到第31分钟,燕妮果真就崩溃,当场昏厥。

22名大陪审员被燕妮深深打动,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便作出“证据不足,不予起诉”的裁决。

事后,老渥德华夫人艾尔茜对一位心腹知己说:“这些人难道就不明白,她在演戏呢。”

听证中没有人提及威廉·渥德华的诸多外遇和他的匹茨堡之行

一个月以后,就是1955年的圣诞节,艾尔茜·渥德华对儿媳妇开诚布公:“请恕我们不能邀请你与我们共度圣诞,事实上,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无法容忍一个杀了我唯一儿子的人,所以拜托你,燕妮,从我的眼前消失吧……我已年逾古稀,风烛残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你就成全我,好吗?……我和瓦尔特·唐宁顿谈过了,如果你能到欧洲侨居几年,直至我离开人世,渥德华家将支付你每年5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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