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警部给神田的“银月会馆”打了电话,春田市长的夫人还住在那里。

田代首先向她寒暄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因为明天下午要返回北浦市了,我想今天上街买点东西,我正要出门呢!”

“这个……那么您稍等一下可以吗?我想问点事儿。”

“可以。”

“11月的10号,你们家在样似町海边栗原荣吉先生看守的工厂,送去了六个酒桶,是从春田先生的酒厂送去的,夫人记得吗?”

对方一下子沉默了,大概在回忆吧。

“啊,的确是发过货。可那是我丈夫去东京前安排的,详细的我也不清楚。”

“是啊。”

果然是春田市长要求把酒送到样似的。

“那么送到横滨也是春田先生的安排了?”

“不,那我就不知道了。”

夫人答道,她的口气非常平静。

“那么他的弟弟雄次先生知道吗?他不是常常帮忙造酒的事情吗?”

“请等一下,我让他来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个质朴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是雄次的声音。

“我刚才听嫂子讲了,可这些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我想都是我哥哥一手包办的吧。”

“可你不是常去你哥哥的酒厂帮忙吗?”

“啊,是的……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买卖,所以我不每天参与酒的制售方面的事情,平时我三天才过去照看一下,所以我不知道他往横滨运过六桶酒的事情。大概是去东京前哥哥安排的吧。”

“谢谢了,请再让夫人接一下。”

“好吧。”

夫人又来接电话了。

“又要麻烦您一下……夫人知道样似町海边的栗原荣吉先生吗?”

“啊,知道,我丈夫把以前加工海带的小作坊买了下来,暂时也没有用场,目前还闲着呢。栗原先生正好没事儿做,就让他在那里当管理员看着房子。好歹他也年龄大了,耳朵眼睛都不行了,就在那看个门。”

这些和道警的报告是一致的。

“从贵酒厂送到海边的酒,在栗原先生那里贴上了‘雪乃舞’的标签又运到了横滨,一共六桶。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不,一点儿也不知道。”

“而且是早川准二先生在横滨定的六桶酒。”

“早川先生?”

夫人在电话里吃了一惊:“我不相信。你的话我是第一次听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丈夫会把酒批发给早川先生?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田代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根据这两个人的话证明,春田市长和早川准二之间没有一点交往,而目前这个现象就太奇怪了。

早川准二上东京后,只去了一次女儿家,随后便辗转横滨各处住宿。似乎他正在等待从北海道发来的酒。如果一转手可以赚上一大笔,还是可以解释他的这种“热心”的原因,但事实并非如此。就像在角屋酒店听到的那样,早川准二是供货一年,年底才来收钱。恐怕他担心条件不好不能建立通畅的销售渠道吧。还有,他是利用这三家在横滨小有名气的酒店打开北海道酒的市场?

他为了“搬运”还先花了36万日元的费用。用完了之后又将那辆小货车推进了大海,这又是为了什么?

田代想像着有岛秘书站在海边的码头的样子。

也许他知道其中的一切。但要是调查他的话,他绝不会轻易地说出这一切的。田代认为那辆小货车肯定和市长之死有密切的关系。只是不明白运一次酒桶为什么要买那么贵的车子。

这时,田代的脑子里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会不会有另一个解释。

于是他再次把北海道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与样似最近的城市是带广,而且带广还有飞机场。

飞机?田代看着地图,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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