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吉敷竹史在商务旅馆,吃过早餐之后,动身前往京都。在拜访京都府警察署之前,吉敷竹史要先去一趟京都车站前的恒邻堂书店。

吉敷竹史向车站派出所的警员,询问了具体位置,顺利地找到了书店。虽然还很早,但书店已经开门营业了,入口处的架子上,整齐地陈列着崭新的周刊杂志,回头还能望见东京塔呢。

吉敷竹史来到收银台,向女眼务员出示了警员证,要求和店长见面。女服务员紧张起来,赶忙回答说:“不知道店长在哪里。”并说“刚才还在的,现在大概在吃早餐。可能在里面的办公室里。”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办公室?是那扇门吗?”吉敷竹史指着里面的一扇门问。

“是,是的。”女子回答他道。

估计是时间太早,店里此时没有什么顾客。有几个人站着在翻书,不像是马上要过来付钱的样子。吉敷竹史朝门的方向,刚刚走过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身询问女服务员:“我问你,去年十月十七号,大和田刚太是不是举办了签售会?”

“啊,是的。”那个女孩儿的身材略胖,脸上有些粉剌,神情依然很紧张,像是个老实人。

“当时的情况,你还能记得住吗?”

“嗯。”

“京都警察署的警察问过你关于这些事吗?”

“嗯,问过了。”

“问过好几次了?”

“是的。”

“刑警到这家店来,调查过好几次了?”

“嗯。”

“当时你也在场吗?”

“是的,我在。”胖女孩儿谨慎地点头答应着。

“在哪个地方举办的签字售书会?”

“在那边,那个盖着白布的桌子。”那个胖女孩儿抬手往后一指,“大和田坐在那里,要签名的人,排了很长的队伍,经过这个收银台,一直排到外面。”

“啊,是这样啊。排队的人中男人多吗?”

“嗯,基本上都是男人。”

“那么,有女人吗?”

“有的。”

“男女比例大概是多少?”

“女人……嗯……大概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吧。”

“年轻人多吗?”

“男性里年轻人居多,女性的年龄范围比较广泛,不过,还是以年轻人为主。”

“大家都是拿着大和田的写真集来的吧?”

“嗯,不过,很多人是在这里买的,然后,再到外边去排队。”

“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不寻常啊……”

“比如吵架啦,竒怪的人啦……”

“没有,完全没有!”女孩儿急忙大声地说道,然后使劲摇着头,“没有这种事情得啦。”

“一件也没有?”

“嗯!……”女孩儿肯定地使劲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都很平静?”

“是的。”

“多小的事情都行,比如和影迷之间,或者和经纪人之间,有没有发生过口角?有没有竒怪的影迷接近他?”

“完全没有。”

“你一直在场吗?”

“是的,我一直在旁边看着。”那女孩儿斩钉截铁地点头说。

“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大和田刚太先生就回去了?”

“嗯。”

“哦……”吉敷竹史估计很难有收获了,于是他又问道,“‘签售会’指的就是,把签有名字的书,送给影迷而已吗?”

“嗯,之后还会和大家握手……”

“握手?……”

“嗯,大和田先生和所有人都握了手,还有些影迷把自己准备的花和礼物,都送给了他。”

吉敷竹史这才了解,原来签售会是这么一回事儿。

店长并不在店里的办公室,姑娘打了几通电话后,得知他在隔壁的咖啡店里吃早餐,于是将他叫了回来。吉徵向店长提出了类似的问题,但依旧没有什么重大收获。

大和田刚太在签售会结束后就回去了,轮晚班的店员里,也没有早退离开的人。虽然上早班的工作人员里面,有提前离开的,不过,其中并没有可疑人物。京都的警察,好像对这边,已经进行过比较彻底的调査了。

恒邻堂书店里,没有同大和田私人关系比较好的店员,关于这一点,在向京都警察确认之前,姑且可以相信。就此,吉敷竹史的恒邻堂调査,暂且告一段落。

京都府警察署的总部,位于上京区的京都御所附近。虽然吉敷竹史事先已经打电话,告知对方要前去拜访,可京都警察署,却好像并没有专门安排人手接待他,都自顾自地忙着。就算有人看见吉敷竹史,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吉敷竹史叫住经过身边的一个人,询问剑崎在哪儿,那人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他可能出去了。在电话里,剑崎这个人还是很亲切的。接着,吉敷竹史又询问臼木在不在,那人高喊了几声臼木的名字。聚集在窗口边吸烟、边谈笑的人群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顿时朝这边望过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笑意。但在看到吉敷竹史后,男人的笑容立刻消退了,板着面孔走过来。

“我是从东京来的吉敷竹史,之前给您打过电话。”吉敷竹史简单地自我介绍,对方却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有事吗?”

“就是之前在电话里,谈到的关于大和田刚太先生的案子……”

男人听到后,面无表情地甩甩手,指向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套简陋的沙发,和一张木桌子。

吉敷竹史走过去坐下,男人则绕到桌子另一侧,使劲坐下来,好像是有意表现出粗魯的态度。

“远道过来,辛苦了。”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吼叫般地说道,看来,这个臼木还是忍不住,要发泄一下对樱田门警察,往自己管辖的案件里,无端地横插一脚的不满情绪。

“关于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你有新线索?”臼木忽然问道。他明知吉敷竹史并非想说这个,就是想故意挖苦一下,这个从东京来的警察而已。

“剑崎先生今天来晚了吗?”吉敷竹史也开始采取这种态度,进行反击,听到这个问题,臼木的脸像被烟熏到一样,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他伸手到桌上的烟灰缸,用力把烟头捏灭了。

“估计那个家伙今天会迟到吧。”臼木说。这难道是上司的命令?如果我的官职比他髙,可能他的态度就会截然不同了吧。吉敷竹史心里很清楚。

不过,对于吉敷竹史而言,这些都在意料之内,像自己这样,过来协助调査,很容易被误解为:贬低对方工作能力的举动。

不过,案发至今已经过了十个月,案件却依然没有任何重大突破,这样早晚都会有人来插手的。要是惊动了上头,让总部派人过来接管的话,他们就更丢脸了。现在有吉敷竹史这个级别的人过来,其实反倒是提前帮他们解了围。可惜,臼木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关于大和田的案子……”

“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臼木一张口,就把话给堵死了。

“有没有调査过大阪,京都那些他常去的小店……”

“全部査过了。”

“仇杀这条线……”

“这条线当然也考虑过了。”

“没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可能我们不像你们‘樱田门’的警察那么能干吧。已经调査得很彻底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会导致大和田被杀的原因,完全没有。”

“他夫人那边……”

“都说了嘛,他的夫人还专门告诉我们,不要再沿仇杀这条线査下去了,因为没人会和大和田有仇,叫我们赶快找别的线索。”

“别的线索是指?”

“这个……你怎么看?”

“除了仇杀以外,没有别的可能。”吉敷竹史冷静地说,“要査到大和田在哪里和谁结了仇。”

“错,所以我说这是外行人的想法。实际调査之后就会知道,这个案子,不能按照常规的思路来考虑。外行人不过是把案情,根据自己的喜好,擅自幻想成各种离奇的故事罢了,大和田是一个不会和任何人结仇的大明星,好好调査就会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

“啊?……”

“昨晚,我在大阪的酒屋,进行了了很多调査。”

“那你应该已经知道他的为人了?”臼木刑警很不满地说。

“嗯,是的。”

“那么,仇杀这种单纯的动机……”

“就是仇杀,没错的。”吉敷竹史坚定地说。

“嗯?……”

“不管这个案子看上去怎样,犯罪动机都应该是仇杀。大和田是个名人,受欢迎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也因此很容易陷入误区,要是被迷惑了,就会浪费时间。我们不应该在仇杀以外的线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吉敷竹史说完,臼木沉默了。吉敷竹史的话,好像在臼木的心里,引起了共鸣。

“连续剧导演田冈一郎,电影《由美子之恋》的导演油井明,你见过这两个人了吗?”吉敷竹史突然问到。

“当然见过”臼木刑警一口肯定,“田冈经常来京都的摄影棚,我们见过几次面。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我们也都一一讯问过了。”

“有什么关于大和田的事情吗?”

“都是些赞誉之辞。”

“我想也是。没有什么琐碎的小事吗?”

“小事?……和大和田之间,有过节儿之类的?”

“对。”

“完全没有。”

“哦。”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么,油井明呢?”

“油井?……是谁啊?……”

“《由美子之恋》的导演。”

“啊,他啊。对他的调査,不是我负责的,不过,其他人已经仔细问过了,都没什么收获。况且那部电影,只是大和田作为油井的私人朋友,友情出演的,也就一、两个镜头而已。”

“嗯,确实。”

“有这两个人的电话号码吗?”

“嗯?……啊……我看看。”臼木一脸的不耐烦,磨磨蹭蹭地在兜里翻了一阵,“啊……有,田冈什么的。你要吗?”

“嗯,麻烦你了。”吉敷竹史记了下来,然后又让臼木把京都所有大和田刚太经常去的小店的名字,都一一给他念了一遍。其中有一些狗井没有提到过的店名,他把这些店铺的电话号码,也都记了下来。

吉敷竹史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恒邻堂的事。臼木称,那里并没有和大和田关系,特别好的店员。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吉敷竹史决定就此告辞。最后,还是没能和这边的警察,推心置腹地交流一番,不过,这也是早就预料到的。

吉敷竹史出了警察署,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动身前往左京区的大和田家,车子没开多久就停下了。作为大和田这样的明星,他的家算是比较小的了。整个院子被一圈木质栅栏包围着,只在玄关前面,留有一个入口。过路的人从那里,能窥探到院子里的草坪,以及里面白色的房子。

小房子形的邮箱,安装在一根圆柱形的细铁管上。大和田的右手,就是被放在这个邮箱旁边的。

吉敷竹史踩着铺在草坪上的石板,向玄关走去。

按下门铃之后,从里面传出耍儿的哭声。再按一下,门背后的门闩被卸下,门打开了,一个身材矮小、五十来岁的女人,从门后露出半张脸。

吉敷竹史向她出示了警员证。

“您是田女士吗?”吉敷竹史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

“夫人在家吗?”

女人让他在外边稍等,很快,在日比谷公园的露天集会上见过的女人,穿着拖鞋,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身材很娇小。

吉敷竹史掏出笔记本,在表明自己是来了解案情的意思之后,大和田夫人便一边招呼他进屋坐下,一边抽出一双拖鞋,整齐地摆在吉敷竹史的面前。

客厅就在玄关进去后的转角处,非常宽敞,中间摆着一套高档沙发。客厅的一角是调酒台,旁边还有暖炉,和罩着一层布套的烤箱;调酒台后面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髙档酒。整幢屋子虽然不算大,却装修得非常有格调。

这就是大明星的家啊,平时来访的客人一定很多。

吉敷竹史一边望着玻璃酒柜,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下,夫人打开空调,然后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看得出来,夫人的皮肤虽然保养得不错,但多少还留有休息不足的痕迹,头发也没好好地梳理过,两眼无精打采。

吉敷竹史心里明白:这一切,都在述说着一个

寡妇,在承受丧夫之痛的同时,还要孤身抚养两个幼儿的辛酸故事。

“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夫人既抱着期待,又有些胆怯地问。大家见到这个从东京来的警察,都会问这个问题。不同的是,对夫人来说,只要不是坏消息,就已经知足了。

“啊……不是的,还没有什么进展。”吉敷竹史说道,“我只是来协助调査的,京都府的警察,可能已经问过了,但我还是想请您再说说,去年十月十八号那天,大和田先生的情况。”

“嗯……”夫人的肩膀微微垂了下来,“之前我已经和京都的警察说过了,我丈夫一般不跟我说,他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来不让女人插嘴男人的工作。”

“他是比较传统的人吗?”

“是的,可能九州男人的性情,都是这个样子的吧,所以,我根本不清楚,他究竟出演过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他总是在公映前几天,才忽然跟我说,他出演了什么什么电影,然后吩咐我帮他录,也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忙着照顾孩子,没时间关注他工作的事情吧。”

“哦!……”吉敷竹史点了点头。

“他总是说,女人的工作,就是在家带孩子,只要我把这个做好就足够了。他从来不会把工作上,遇到的不顺心带回家,他在家里,也就是陪孩子们玩耍而已。”

“他以前是个溺爱孩子的人吧。”

“嗯,他很喜欢小孩。”

吉敷竹史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用了“以前”一词,不免感到有些歉疚。

“失踪前,他好像在拍一部名叫《冲锋陷阵》的电视剧,和一部叫《由美子之恋》的电影,我说的对吧?”

“好像是吧。”

“大和田先生忽然失踪了,没有给拍摄带来不便吗?”

“好像电视剧刚好拍完了,电影的话,只有几个镜头,所以四号一天就结束了。”

“《由美子之恋》的外景拍摄,都集中在四号一天啊?”吉敷竹史认真地做着记录,“关于这两个工作,他曾说过什么吗?”

“嗯……刚才也说过了,他从来不把工作的事情,带回家里来说,也很少跟我提。”

有人轻敲客厅的门,夫人应了一声。端着两杯可乐的保姆田春子,悄悄地走了进来。吉敷竹史试探性地,向她询问同样的问题。

“啊……老爷也没跟我说过什么。”田春子说完,放下不断冒着泡的可乐,快步退出去了。

“他是和‘SimglePort’的人一起,去大津拍摄外景的吧?”

“好像是的,‘SimglePort’的经纪人,四号早上来过我们家。”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做田村。”

“哦。”吉敷竹史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关于拍摄当天的细节,之后可以询问SimglePort公司的人。

“对于大和田先生惨遭那样毒手的原因,您有什么线索吗?”

“一点儿也没有啊。”夫人回答道,“我根本想不到,他会招致别人如此的怨恨。”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因为仇恨引起的吧?”

“嗯!……”夫人庄重地点头道。

“有没有某个团体,会从大和田先生失踪这件事上获利呢?”

“北斗经纪公司的竞争对手吗?”

“嗯,是的。也可能是和他有竞争关系的演员。”

“我想没有。现在和过去不同了,演员要是想跳槽,是很自由的。不过,我对这些也不太清楚……可是……”

“和他有竞争关系的演员呢?”

“他经常跟我说,他没有对手,还说自己的地位很特殊。像健和文太这样,两人相互竞争的关系,在他身上是没有的。他做事很顺心,所以,影迷和支持者很多。在其他男演员中,他也很受尊敬。”

关于这一点,通过之前的调査,吉敷竹史已经很清楚了。

即便是有竞争对手,也没严重到要痛下杀手的地步吧。从面包店的老板到小谷,大家都很喜欢大和田。若真的存在大和田的竞争对手,应该也是个男性演员。不过,在大家的印象里,如此憎恨大和田的男人,好像从来没有。

另外,他的右手被寄回给了家人,为什么是右手呢?虽然是个沉重的话题,但吉敷竹史还是决定问一下夫人。

“我不知道。”夫人含着泪说,“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那个犯人究竟干了些什么?……他肯定是个变态!……”

看来,家人也不清楚,右手被寄回来的原因。这么一来,凶手的犯罪意图,就变得十分不明确了。把装有右手的包裹寄给夫人,就是要给夫人某种暗示;如果不能让夫人在看到这只右手后,意识到什么,那这么做,岂不是毫无意义?

吉敷竹史向夫人解释了他的想法,可夫人依旧表示,自己在看到包裹后,确实没能想到什么特别的线索。

吉敷竹史双手交抱在胸前,他又叫来了保姆田春子,问了同样的问题,而田春子也说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以推想的是,犯人此举,肯定是在向大和田的家人暗示什么。但可惜的是,他们都没能领会其中的含义。那么,犯人究竟想借助这只右手,表达什么意思呢?

如果这个推理是正确的,那么,事情的起因,和这只右手的关系,又是什么?……

犯人想当然地以为,大和田的家人,能够明白这只右手包含的意思,可没想到效果并不理想。这是凶手的失策,他在计划时,一定算漏了什么,导致大和田的家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没能理解他的意图。那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啊!会不会是这个?刚才夫人说,自己忙于照顾孩子,很少插手丈夫的工作,所以,不太了解丈夫这方面的事情。犯人会不会算漏了这一点?……他以为身为人妻,理所当然地,会熟悉自己丈夫的工作。正是由于这样的误判,导致隐藏在右手里的暗示,没有被激活。这个推理好像讲得通。

那么,解读暗示的关键,就在大和田的工作内容中。但是,这显然是一项庞大的工程,线索究竟会思藏在哪里?……要弄清楚这一点,光靠自己一个人去调查,确实够戗。

“警察先生,他……我的丈夫……还活着吗……”

吉敷竹史从推理中被唤醒。循声望去,夫人哀求的双眼,近在跟前。一时间,吉敷竹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嘴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大和田刚太已经不可能还活着了,他在心里想到;可面对夫人这僬悴的脸庞,他又怎么忍心说得出口。

“怎么说呢……情况不太乐观啊……”

夫人放弃了最后的希望,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他一直是个精力充沛的人,虽然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我总能感觉到他。感觉到,他还在某个地方,坚强地活着。感觉有一天,他会轻快地推开家门,然后微笑着,对我们说一声‘我回来了’。”

夫人要哭了,吉敷竹史心想,不过幸好还没有。

“田小姐的工作,到今天也结束了。我们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负担不起保姆了。本来早就想把保姆辞退的,可是,两个孩子都还很小,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现在我的情绪,已经比较稳定了,慢慢相信,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坚持下去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相信他还活着。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下去,一直等到他笑着回来为止。”夫人说完,吉敷竹史点了点头。

最后,吉敷竹史又询问了一下,关于大和田刚太常去的小店的信息,并把名称一一记下。他发现,有一家在四条河原町的小店,臼木。狗井和夫人都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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