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又吹来一阵风,吹在窗外的一颗梧桐树上,枝干垂打着窗户,传来呜呜的声响。

陈琢放下捏着眉心的手,看着跪在她膝下的人。

她今日打扮的好看,里面的裙子看样子也是特意挑选过的,满是绣花的裙摆很是精致,裙子与斗篷一样,是淡色,唯独上面绣着的绿鄂梅透着一点小心机。

裙子穿在身上刚刚好,上面显出勾人的高耸,下面是盈盈一握的腰。

腰间坠着一枚美玉,正随着她不安的身子,微微颤动。

陈琢抬手拉了拉领口,他上身衣着整齐,月白色的华服显得整个人琼林玉树,君子端方。可下摆却是凌乱着的,精美华丽的长袍揉捏出折痕,揉捏过的样子显出几分凌乱不堪。

配上他那张脸,又像是谪仙下凡,多了几分人味。

“我再说一遍。”清冷的嗓音显的干枯,带上了沙哑,流露出几分情,欲。

“穿好衣裳,出去。”

“爷。”他一凶,玉笙便是越发的怕了,她不敢面对他,可更加不敢出去。

红着眼睛一脸的委屈,玉笙不仅想,他怎么这番的难讨好?

陈琢眼帘稍稍往下垂一点,就瞧见她浑身衣衫不整分明凌乱又诱惑,一张脸却是纯的可人。

深吸一口气,陈琢眼睛狠狠闭上,随即睁开。

朝后靠的身子微微朝前倾,他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瞧见她那一脸委屈的模样,说出的话慢条斯理,带着含弄:“非要伺候?”

他手指往后,勾弄着她颈脖下落下来的红绳。上面的肚兜已经被他解开了,此时堪堪的遮住了一半。

他手指在上面勾弄。

玉笙羞的半边身子都成了酡红色,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身子靠上前将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眼里如同朦上了一层雾。

含了水,带了气儿,整个人如同那盛开的花,湿哒哒的。

陈琢觉得她是,说完之后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手指从她身上滑过,肌肤嫩滑又细腻,他玩弄似的滑动了一圈。

最后又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他双眸冷静,唯独上挑起来的眼尾泛着一点红。两根手指并齐,指腹抵在她唇瓣上,声音清淡沙哑,命令:“含。”

一个字,玉笙羞的脚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有手段?

怯怯不安的眼神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求饶。可刚让她出去,她却是不出。如今她想求饶,陈琢却是不让了。

指腹朝前抵了一步,无声催促。

玉笙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眼尾红的像是能够滴血,却知晓自己如同兽人眼中的猎物,逃无可逃。

看着抵住自己唇上的两根手指,玉笙犯了难。

歪了歪脑袋,她先是试探的伸出舌尖再上面舔了舔,可刚碰上两人浑身都是一机灵。玉笙只觉得一阵酥麻感袭来,舌尖仿若被无数的针刺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吓了她一跳。

“疼。”她捂着唇。

对面,陈琢也收回被酥麻的手指,身下玉笙眼里满是清纯,却是一脸委屈的控诉:“爷拿什么东西戳我。”

陈琢蜷了蜷异样的指尖。

面无表情的上前掐了一把她的腰:“你放心,等你及笄后有你受的。”他还没那么色令智昏,对着个还没及笄的人就下的去狠手。

可要像她这样,无辜勾人且不知的,就不能怪他使用手段了。

将人从书案底下拉起来,陈琢慢条斯理的替她整理着衣裳,肚兜,里衣,外裙,纽扣,最后那一双手放在她的腰间。

修长如竹的手指灵活的给她整理着腰带,开口的声音宠溺却又让人不容拒绝:“我喜欢乖孩子,知道么?”

玉笙被他禁锢在身侧,听闻之后头皮一紧。张开双手任他为所欲为,却是乖巧着点头道:“玉笙知道。”

“乖。”

手掌奖励性的往她脸颊上摸了一把,陈琢替她寄好腰带,手掌往下又往臀上拍了拍:“去玩吧。”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王全在外面硬着头皮道:“爷,李大人来了。”

陈琢背地暗查询贺府的事,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这个李大人。陈琢今日是约了人议事的,因着玉笙才将地点又约在了府中。

听闻之后,便对着外面道:“让人进来。”

玉笙退了出去,陈琢谈事自然不会留她在里面。王全带她去了个偏房歇着。经过李大人身侧的时候,后者低垂着脑袋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玉笙心下越发坚定,这个男人来历不凡了,她不敢多打量,跟着王全去了偏殿。

书房中

李中元跪在地上禀告,对于太子的私事他自然是提都不敢提。

“ 贺丛文是多年的老狐狸了,遇到事情半点不露马脚。”听了最近几日贺文轩的往来报告,陈琢捧了杯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

贺丛文如今就是在等,等他回去。一到过年起码元宵过后才复朝开印,到时候再下扬州半点波澜都寻不到。

贺丛文这个老狐狸,到时候就再也无法奈何了。

“当年,救济银从京都运往扬州河运,一共五船。”李中元说到这个,依旧是叹了口气:“若是寻到那第一船的人,有了人证我们爷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李中元这显然说的是废话,当年就将这事推说为事故,人跟船都没了踪迹。

除了在市面上流通的银钱外,没有一丁点来证据。

陈琢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问:“那官银最初是在哪里流通的,还没找到源头?”李中文人老实,却是不够机灵,难怪在贺丛文手下多年,政绩上半点不出彩。

手指敲了敲桌面,底下,李中元听见了,倒是立马抬起眼:“寻到了。”

从官银流通第一日,他们就暗地里派人去查,可银子经手,整个扬州城起码转了半圈,这要查到源头如何是件简单的事?

“最开始是在一处书斋中流出的。”

“书斋?”陈琢拧着眉心,下首,李中文继续道:“是,大约小半年前的事。”

“贺丛文有一庶子,名为贺文轩。”李大人眯着眼睛,飞快道:“属下查到半年前他与一女子相识,之后,便频频出入书斋。”

“这银子也是在那时候用的。”李大人说到这,从怀中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双手递了上去:“属下打听到这书就是那女子所写,贺文轩为了讨那女子开心,派人开始频繁买她所写的书。”

王全接过那本《狐妖传》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送上前。

书案上,依稀还透着一股梅花香,陈琢摸索着玉板子,看着那半根手指厚的一本书。

“属下猜测,官银就是那个时候混进去的。”贺丛文办事从来滴水不漏,只怕是拿了银两还没来得及融。

而他的个性,难以相信旁人,却对膝下唯一的儿子没有设防。

虽只是个庶出,却是他贺家唯一的香火。旁人进入不了的密室,寻不到地方,贺文轩自然是来去自如。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跟身侧的人扯上了干系。

陈琢冷着脸,翻着桌面上那本书,面色早就沉了下来。

下首,李中元瞧不出太子的脸色,还在老老实实的汇报:“属下已经查到了那名女子,是这扬州城中最大的一处瘦马调.教所,月楼中的女子,名叫玉笙。”  

“够了。”

书案前,陈琢翻着书的手便是一顿,面无表情的将书给合上,撩起眼皮子,冲着地上的人道:“下去吧。”

李元中这正还要禀报两人是如何相知相识的呢,而且他觉得这女子是这线索的关键。

贺家那庶子待那女子明显关心,若是以她为诱饵要贺文轩交出银两来,可不就是人证物证?可看着前方,太子殿下那阴郁沉沉的脸。

李元中一脸的可惜,却到底是不敢说。

听话的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等出了门,还有这个闲心问身侧的人:“王公公,你说,这太子殿下怎么就生了气了?”王全干笑两声,头疼的看着这位李大人。

这人也是厉害,刚好处处在撞在了殿下的心口上。

殿下如今正稀罕这玉笙姑娘呢,听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能不火么?

“贺家那庶子当真儿是个痴情种。”大半年来,光是雇人就废了不少银子了,还瞒着不让人知晓。李中元摇着头,一边道:“倒是可以让那姑娘,以色.诱之……”

王全脑门上的一根筋突突的跳,这殿下要是知道了,一准扒了玉笙姑娘的皮。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活了。

脚步赶忙上前几步,王全立马将这李大人送了出去,只求他赶紧闭嘴别嚯嚯了,不然他也得跟着遭殃。

王全快步将李大人送出了府。

回去之后却见殿下正在低头看书,王全一看那封面,就觉得腿肚子抖。

“人呢?”陈琢翻了翻手中的书,面无表情。

“送……送出去了。”

“我问你她人呢?”

王全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下:“姑……姑娘在偏房休息。”书案前,陈琢没说话,只低头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待看见那狐仙为了那文弱书生放弃丹元,飞灰烟没后,泛着书的手一紧,唇角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倒当真是多才多艺。”这话,他说的也不知是夸,还是讽。

说完之后,起身从椅子上起身,王全跟在身后赶紧跟过去,瞧着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往偏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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