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说这些话,决不是置气或是玩小孩子过家家游戏, 像之前一样等着江恪来哄。时羽只是疲惫了, 追江恪的这些年像是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拉锯战, 热情消怠, 最后她把自己烧枯萎了。

时羽不想继续了, 她想要开始一段新生活。

结束一场婚约让时羽难免元气大伤,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时羽第一站便飞去了米兰看秀, 中途遇见了一位知名的音乐大师。

两人还在斯卡拉大剧院门前合了一张影,她随时发了条朋友圈, 获赞无数。对方临走时还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夸她是介于性感与可爱的甜心。

时羽迎风站在大剧院门前,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至于江恪,颓了几天后, 又恢复如常地上班。江恪情绪一向内敛, 并且克制,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和江恪共事的人多少察觉出大老板情绪的变化。以前的江恪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是还有点人情味在。

现在,且不说全公司上下处于一种随时会爆发的低气压中,江恪比从前更加不近人情。技术出了一个小错误, 经理微笑着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并宣布整个技术部门必须连夜加班重做一道更精准的程序。

技术部门的哀嚎直接穿破了四十二楼。

晚上,江恪同徐周衍一行人在老地方开了个包间喝酒玩乐。江恪和钱东临玩了两局桌球,江恪不费吹飞之力, 轻松一击杆,轻而易举地就把钱东临赢了。

今天在场的有几位美女在,有一位长得纯得要命,钱东临本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老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钱东临当场吐血,没过脑子地说道:“哥,你这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方才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江恪身边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他把杆搁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哥把这个运气传给你。”

钱东临乐呵呵地点头,人走远后,他才发觉一丝不对劲,这他妈是祝他的恋情半路夭折?绝了。

江恪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徐周衍拿着酒杯倚在沙发上和他碰了一杯,桃花眼带着笑意:“怎么样啊,兄弟。”

“什么怎么样?”江恪掀眸看了他一眼。

“小羽毛啊,真准备让这茬过去了,不把人追回来了?”徐周衍问道。

江恪把酒杯搁桌子上,垂眸思索了一下:“她挺好的,是我配不上她。”

她比他勇敢。

徐周衍把手机扔到他身上,似笑非笑地接话:“是吗?”

江恪接过来一看,是时羽的朋友圈。他被删了之后,点进时羽的朋友圈只能看到一条横线。

现在的时羽早已经换了头像,不再是皮卡丘仰头等捏脸的照片,而是换成了一朵小玫瑰的照片。只有江恪固执地用着原来的情侣头像,好像能留住点什么。

江恪点开一看,小姑娘难得地发了九宫格,有风景照,看秀时的照片,划船时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时羽和一位外国友人的照片。

时羽穿着绿色的复古针织小衫,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还是那张明艳的猫脸,笑容依旧明媚,眼底却沉静下来,说不出哪里不同,多了一丝动人的韵味在。

最重要的人,小姑娘旁边的外国的男人则把手放在她腰上,两人的姿态亲昵。

江恪不自觉地攥紧手机,嘴唇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直线,出神地望着屏幕。徐周衍俯下身一把讲手机抢了过来,笑道:“看一眼就行,别把我手机捏碎了。”

徐周衍转身把手机揣兜里,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就这样他还能放手?等江恪亲眼看见小羽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徐周衍不敢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江恪抬手挽起衬衫袖子,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咬着。沙发一侧里忽然凑前来一个女人。

江恪不经意地抬眼,愣了一下。这姑娘一看就挺年轻的,开着条白色露背裙,和时羽长得有点像,粉白的鹅蛋脸,红唇,眉眼轮廓也隐隐相似,长相属于娇软挂的。

女人从一开始见江恪入场开始,视线就紧黏住他不放。她就喜欢江恪这样的,高瘦,清冷禁欲。听说越冷的人,在床上情动起来越厉害。

更何况,这男人一看身份矜贵,榜上这种男人,只会让自己更加衣食无忧。女人刚才从江恪看向自己的眼神嗅到了什么,立刻跟一尾鱼样贴了过去。

江恪嘴里咬着一根烟,低头正准备找打火机,倏忽,一只温软的手横亘在眼前,橘红色的火焰点燃,擦亮了男人清冷的眉眼。

江恪抬眸睨了女人一眼,低头凑过去,将烟点燃了。女人收回打火机,乖巧地坐在他旁边。

江恪懒得管她,一边吸烟一边自顾自地想事情,压根没把一旁的女人放在眼里。女人坐在旁边,咬了咬嘴唇,原来这招欲擒故纵对他没用。

女人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软声说:“刚才我听钱公子叫你哥,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哥哥吗?”

两个字从女人红唇里吐出来,这一声娇嗔很难让人不心动。江恪如墨的眼眸却划过一丝阴沉,冷声开口:“这不是你能叫的。”

女人暗骂他不解风情,正想开口撒娇时,不经意地低头瞥见男人裤缝里滚出一枚发卡,镶着小珍珠,还挺漂亮的。

她捡了起来,做主地把它别到头发上,歪头对江恪笑了一下:“好看吗?”

江恪目光一刺,眼神凛冽:“还给我。”

“一个臭发卡有什么已经了不起。”女人脸色不开心,不开心地嘟囔道。

江恪脸色平淡无痕,他倏地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解了腕表放在一边。女人坐在沙发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摔到地上。

疼,女人第一反应是四肢,脸磕到冷硬的地板,是削骨的脸。女人立刻哭出生,画好的睫毛沾在一起,使得她的视线模糊。

周遭立刻安静下来,他们同情地看着被江恪摔在地上的女人。和江恪熟悉的一点的人暗自叹了一句,要不是江恪回来冷淡绅士脸装太久,他们差点忘了他骨子里是个很角色。

一双铁狮东尼的黑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女人趴在地上有些后怕地向后缩了一下。

江恪蹲下来,从女人头发上取下那枚发卡,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得不行:“你也配。”

江恪取了发卡塞进兜里,招呼也没打直接离开了现场。

徐周衍看着江恪离去时孤绝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俩绝对没完。

十天后,时羽重返京北。刚回来的时羽春风佛面,穿着最新的Valentino高定小黑裙,羽毛耳环亮闪闪,整个人神采奕奕地拎了好几份礼物,都是一些大牌香水,耳饰。护肤品给身边的经纪人,工作人员。

经纪人收到鳄鱼手包,她眉眼抬了抬,语气嗔怪:“你要是工作也这么讨人欢心就好了。”

”桦姐,那你给我多接点工作呗。”时羽顺势跟经纪人开口,笑眯眯地说道。

经纪人化桦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这醒悟得是不是有点迟?在这个圈子里,要不是老天爷赏饭给你吃,你现在已经饿死了。”

“是是,桦姐教训的是,我现在不是及时悔改嘛,”时羽乖顺地说,她比了一个姿势,“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行啊,到时你可别嫌我安排得工作太满。”经纪人说道。

只可惜,时羽刚有事业心,就有人偏偏不让她如意。隔日,不知道谁在网上爆出时羽与讯升集团掌权人江恪有婚约却被抛弃一事。

网友开始吃瓜大肆扒起两人的过往,经过网友一些边角料的拼凑,发现是时羽是倒追的那一个。

一时间,网友大呼时羽倒贴,女神滤镜破碎的言论。

时羽的经纪公司头疼不已,经纪人看着正在玩游戏,一点也不在乎的时羽,脑子灵光一闪:“你休假时是不是去了拉斯维加斯看周泽野比赛?”

“是啊,”时羽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玩着玩着觉得不对劲,和经纪人一对视,就知道桦姐在想什么,时羽一口拒绝:“不行,炒cp也不行,我这不耽误他找对象么。”

桦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没让你们炒cp ,只是转移视线,发公关稿,你别回应就行了,总得把这条系新闻压下去才行。”

经纪人再三劝说,时羽才勉强同意。

公司发力,时羽再上热搜,营销号发了一组时羽在拉斯维加斯看周泽野现场比赛的照片,暗示两人疑生恋情。

一时间,网友纷纷磕出了俊男美女的cp ,和江恪有关的牵扯自然被压了下去。

下午三点,江恪坐在办公室用ipad看新闻,陈助理战战兢兢地走进这间自动制冷的办公司,紧张地问道:“江总,您和时小姐的新闻要不要撤掉?”

“嗯。”

江恪眯了眯眼看着新闻上的一组照片,时羽穿着运动衫短裙,弧度姣好,她正递水给周泽野,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镜头恰好定格住这个画面。

江恪将指尖还没点燃的烟捻碎,眼神冰冷:“还有这条热搜,也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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