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以前拉着郁棠胡天胡地的闹时,都是在屋内,房门是合上的,甚至是幔帐也拉下了,郁棠尚且可以接受。

但广寒宫的浴殿是露天而建,即便宫人皆已退下,但郁棠却是羞燥的难以形容。

她想干脆浸泡在水里不出来,可又不会凫水,只能圈着赵澈的脖颈。

如此一来,正好给了男人趁机而入的机会……

一时间浪潮滚滚,无休无止。

郁棠觉得,她可能并不喜欢住在广寒宫……

……

皇后回宫之后,新帝更加积极的处理政务。

大梁每隔五日一次早朝,但不上早朝的日子,官员们也被要求卯时三刻入宫,因为新帝处理公务变得速战速决,早点开始,也就能早点结束。

这才一个月下来,满朝文武都清瘦了一圈,跟在新帝身后忙江山社稷,简直就是案牍劳形、朝乾夕惕。

人人都道,新帝法纪严肃、内政修明、明章之治。

但也有人说,是皇后娘娘病了,故此新帝才每日早早开始理政,如此一来,也能够早点去陪伴皇后娘娘。

郁棠已经一个月之内没有踏出过广寒宫半步。

她太累了。

但赵澈却是神采奕奕,像是采/阴/补/阳/的妖怪。

这一日,盛夏的太阳还高高挂在天际,妖怪又从御书房大步迈入后宫。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段,步履如风,身后的宫人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最近,就连宫人也清瘦了一圈,因为伺候在新帝身边,真的是体力活啊,渐渐的,宫人们也发现自己的脚力明显提升。

因着新帝能文能武,近日京都刮起了一波文武双全风,习武之人开始读书,书生开始练剑习武。

京中贵女的择婿标准也愈发高了起来。

……

郁棠一宿没怎么睡,天还未亮又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奎老给她看诊,隔着幔帐,她带着哭腔,“老先生,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这时,奎老瞥见了刚刚迈入内殿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娘娘只是有些夏乏,过阵子就好了。”

郁棠是不信的。

后宫没有妃子,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也不必操持后宫事宜。

可事实却证明,一个体力充沛的帝王,比一后宫的妃子要难以应付太多。

郁棠顿了顿,声音又传了出去,“老先生可知,有什么药物可以让皇上晚上……早些睡?”

郁棠说的很含糊,但奎老立刻就明白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他给皇上下/药,令得皇上“无能”。

奎老看了看赵澈,他擦了把汗发,在男人幽深的眸子里,他仿佛看见了通天的怨气。

奎老求生/欲/很强,忙道:“娘娘,那种药自是有的,只是……会伤了皇上的身子,眼下皇上还没有子嗣,还望娘娘三思啊。”

郁棠又想哭了。

她不愿意将赵澈让给别的女人,但她又承受不了赵澈。

她很累,身心疲惫。

娘亲和爹爹已经寄了信过来,他们一行人已经抵达扬州城了,郁棠真后悔没有跟着一道过去。

半晌,郁棠没说话,奎老瞄了一眼就站在一旁的赵澈,他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妥当,“娘娘的身子无恙,那老奴就先下去吧。”

郁棠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这日子过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简直没法过下去了。

幔帐被人单手撩开,郁棠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张风清朗月,又风流无度的脸。

他长的太好看了,好看到郁棠即便身子不适,还是抵抗不了他的诱/惑。

美/色/误/人啊,这话当真一点不假。

两人对视,就连赵澈也觉得她无辜又满是委屈的样子有些可怜了。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自己和郁棠之间的体力悬殊太大,他一只手就能把她给提起来,况且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也很节制。但郁棠依旧成了这副模样。

倘若他们真有几世情缘,曾经又是怎么过的?

赵澈觉得,为了自己的长远打算,他需要做一件事。

……

郁棠是被赵澈抱出来的,男人塞给她的长剑很重,她双手握着,胳膊吃力的很,“你又要作甚?”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累了。

赵澈从背后握住了她的手,教她舞剑。

皇后很埋怨,帝王也埋怨,“你这样下去,如何给我生儿育女?”

后宫空置,皇家子嗣传承的任务都在郁棠一人肩上,她突然觉得更累了……

“你……你干脆充盈后宫算了!”

皇后这个活,她真的是不太想干了。

赵澈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就冷了。

帝王周身上下的气场有些凛冽,郁棠可怜巴巴的侧过脸,仰面望着他,已经嫁给他一年多了,却还是少女的模样。他比谁都清楚那把小细腰是有多么纤细柔软,让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换做是以往的赵澈,只会狠狠揍她,要不就狠狠爱她。

可是下一刻,他笑了出来,“呵呵~棠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郁棠气得跺脚,“赵澈!”

赵澈威胁她,“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练剑,变强一些,早日给我生下皇太子。全京都,乃至全天下倾慕我的女子,那可是比比皆是。”

郁棠,“……!!”气死了!

这招很管用,又是小半年过去了,皇后娘娘的剑术渐长,也有力气迈出广寒宫溜达几圈了。

……

郁棠一直在给赵灵儿物色夫君。

但找遍了整个京都城尚未婚配的男子,也没有合适的。

郁棠又想到了明远博。

他都二十五六了,至今不曾娶妻,当初娘亲为了报复归德侯,取消了明远博和赵灵儿的婚约,但归德侯早就病逝,娘亲对京都的事也是撒手不管了……

郁棠叫来了赵灵儿问话,她的眉眼有几分像明书瑶,很是漂亮。

“灵儿,你对明表哥到底是什么想法?”

赵灵儿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嫁人的,曾经因为朝中局势的缘故,她不适合嫁到明家。

但眼下却是不一样了。

她点了点头,“长姐,表哥能文能武,相貌俊美,若不……就他了吧。”

郁棠,“……”

这也忒随便了。

“你确定?本宫当真会让皇上赐婚的,届时后悔可由不得你了。”郁棠提醒了一句。

赵灵儿仿佛看穿一切,“娘亲说过,人生很长,没有必要一眼看到底,目前看来,表哥是最适合我的,那就足够了。日后不合适,再和离也不迟嘛。”

郁棠,“……”娘亲真是害人不浅啊。

因着郁棠是二嫁妇,不仅当了皇后,还得到了帝王的所有宠爱于一生。

故此,民间对女子婚姻束缚又松了些。

郁棠也很无奈啊,她可不想被全天下的女子效仿。

……

赵澈给赵灵儿和明远赐了婚。

大婚之日,帝后亲自到场。

郁棠已经太久没有出宫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甚至是路边的歪脖子树,都比宫里的树木长的有精神。

对此,赵澈的脸阴沉沉的,他总觉得皇后的心思,始终没有

完全放在他身上。

这让一位气吞山河、纵横驰骋的帝王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归德侯已亡故,明家大爷被逐出了家门,明远博已经是如今的明家家主,他上面没有高堂了。

故此,帝后二人亲自住持大婚,也算是给足了归德侯府颜面。

帝后吃酒席期间,虽是闲他人等不得靠近,但郁棠仍旧发现,不少尚未婚配的贵女隔着远远的距离偷窥。

这些人当然不是偷窥她。

郁棠斜睨了一眼赵澈,她愈发觉得赵澈越来越招惹人,二十六的男子,风光盛茂,矜贵儒雅,举手投足之间的气韵,简直就是女子杀手啊。

尤其是他这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

郁棠,“……”

幸好赵澈不是经常出宫,即便他不主动招惹人,花蝴蝶也会情不自禁围着他打转。

赵澈气定神闲的用了饭,时不时给郁棠夹菜,感知到了郁棠的醋意,男人觉得,以后他还得找机会带着郁棠时常出来走动走动。

不然,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夫君有多好。

“哪来的醋味?”赵澈淡淡启齿。

同席的内阁信任首辅立刻左右查看,“皇上,这席上没有醋啊。”

赵澈但笑不语,郁棠瞪了他一眼。

新任首辅擦了把汗。

和帝后同席吃饭,估计好几日都不能消化,他太累了。

皇上可能不太喜欢食醋,他默默的记下了。

……

红九和白征的婚事十分仓促,故此,她对赵灵儿和明远博的大婚甚是好奇。

别人闹洞房,她也蹭了过来。

赵灵儿脸上妆容精致,小小年纪,但是笑起来已经颇有韵味。

这时,宫里的嬷嬷递了一只托盘过来,上面摆放着一本册子,赵灵儿一看便知是什么,她没有羞涩,反而抓起来翻了翻。

红九瞄了一眼,甚是吃惊,“公主,这是甚么?”

赵灵儿看着梳着妇人发髻的红九,她更好奇了,“你难道不知道?”

红九双眼转了转,赵灵儿起了怀心思,待到全福人退下,她就拉着红九,把册子塞给她看……

……

白府后宅。

白征今日在酒席上被人灌几杯酒,他刚迈入寝房,就被一抹艳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红九难得长发横披,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艳红中衣,里面的小衣是白征某次意外看见过的,是他们成婚那日所穿。

“你、你做什么?”

白征突然紧张。

红九走了过来,拉着他去榻上,“你来嘛,我教你。”

白征,“……”

她要教他什么,她又跟谁学了什么?!

白征心头突然窜出一股怒意,“你今天见谁了?!”

红九还是一个孩子,如何能这样奔放?太过分了,这到底是谁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红九将白征推倒在了锦被上,她自己爬了上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继续试探下去。

白征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被红九这样饥渴般的看着,隔着薄薄衣料的/身/子/蹭/着他。白征高挺的鼻梁溢出薄汗。

“再过两年!你起开!”

白征低喝。

简直太过分了!

这到底是谁教她这些?!

白征发誓一定会查清楚。

红九不悦,“为什么?公主说了,成婚之后,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

是公主教的?!

白征怔然,不想伤了红九,毕竟她还小,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你……你还太小。”

这个借口太

敷衍,红九挺/胸/抬/臀,“白征,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够大了?!”

说着,她褪下了中衣,少女一脸倔强,今晚打算没完没了似的。

一瞬间,白征只觉有股温热的血液冲入了他的头颅,使得他眼眸一度暗沉。

红九又压过来时,他的脊梁骨一酥,脑子根本不受控制了,一个天翻地转,反将红九压住。

白征一阵目眩,清俊的面容涨红,“我告诉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红九不依,她从来就没有输过,怎可能甘心在别人之下?!

“我不要!我要在上面!”

她执意要压着白征。

这无疑刺激到了男人最为原始的本能,白征褪下腰带,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将红九碍事的双手捆绑后,之后系在了床柱上,让她没法肆意动弹。

红九生气了,拿出全力应对。

屋里的动静闹的很大,整个白府都惊动了。

……

次日一早。

白杨和白淮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两人各捧一杯降火茶。白征到前厅用早膳时,他二人对白征投向了鄙夷的眼神。

有必要动静那样大么?!

欺负他们还是孤家寡人?!

白征清了清嗓子,和昨夜发狂的男人截然不同,又恢复了那个清俊如玉、温文尔雅的男子。

下人端着早膳上来,白杨和白淮没什么胃口,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话还是需要说出来的。

白杨道:“大哥,你和小嫂子……”

算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他还是没有过女人的男子……

白征更囧了,昨天好像是有点失控,红九那家伙哭了半宿,很可怜的样子。以前和她交手,都没见过她那样。

下人疾步过来,“家主,夫人在收拾东西,说是要回娘家小住几日。”

白征唇角一抽。

她哪里来的娘家?

她这是要去宫里?

白征刚刚才落座,这又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神色都是怪怪的。

见到红九时,她当真抱着一只包裹,看见白征就想绕道走,完全没了当初的斗志昂扬。

若说以前的红久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那此刻的红九就是被霜打过的鹌鹑。

白征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亲和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你、你还好吧?”

红九眼底一片暗青,瞪他,“不好!白征,你太狠了!我要和你分开住!”

白征,“……”

他难道做错了么?

白征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的……

……

红九去了郁棠身边,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小六瞧见了她这副模样,真真是纳罕。

天呐,红九竟然也有安静沉思的时候!

郁棠问了红九许久,也问不出所以然出来,她以为以白征的性子,是不可能惹了红九不高兴,大概是红九年纪渐长,心思也开始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第二更奉上,早点睡呀,咱们明天见~

我要被憋死了,大伙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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