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伴娘勾在一起挑伴娘服,苏怡安安静静在站在她们身边。

钱江海看到裴邺坤,低骂了几声,说:“还好你断了一只手,不然风头都被你抢了。”

李蔓给他扣好扣子,说:“现在是夏天,你这样穿到时候会很热。”

裴邺坤:“到时候只穿衬衫就可以了。”

李蔓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说:“我妈快过生日了,一直想给她买条项链,我出去逛逛,等会再来找你。”

“行,等会我打你电话。”

苏怡再回头时只见裴邺坤坐在沙发上喝水。

喝的是李蔓刚才那杯。

几个男人忽然围坐在裴邺坤身边,贼兮兮暗戳戳的说道:“老坤,你瞧瞧那边,还认得出是谁吗?”

闻言,裴邺坤抬起眼皮望去,措不及防的对视让苏怡心一紧,立刻转过身。

裴邺坤扬眉,“名字忘了,但记得。”

“果然,禽兽就是禽兽,你说你,招惹那么多小姑娘干什么!”

裴邺坤一脚踹过去,“老子什么时候追过女人了。”

都是自己靠过来的,说什么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说什么要一辈子爱他,都他妈的狗屁。

钱江海拉过裴邺坤,说:“我老婆刚说了,人家对你余情未了,为了见你特意从美国回来的。”

裴邺坤:“关我屁事。”

钱江海说:“人可是个好姑娘,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呢,都说初恋最难忘,果然是啊。”

董昊说:“都说谁没遇见过几个人渣呢。”

裴邺坤承认,他那时候是渣,记得有一回同时交往过七个女生,现在要问他为什么,大概只能说当时图个刺激。

苏怡一直盯着他,被盯的浑身难受,裴邺坤起身去厕所,董昊也跟着去。

钱江海对施涛说:“你看,董昊这小子耐不住了。”

施涛摸摸下巴,“小蔓是长的好看,真是认不出了。”

林子健往后一仰,“你们跟老坤一样都是禽兽,看着人姑娘漂亮就想泡。”

尿完尿,裴邺坤在吸烟室抽烟,烟是董昊递的。

董昊说:“哥,小蔓有男朋友了吗?”

裴邺坤睨他一眼,吐出口烟,问道:“想追她?”

董昊笑笑,“想追。”

“看上她什么?”

“挺漂亮的,可以先处着,放心,哥的妹子我肯定认真处。”

裴邺坤笑了笑,说:“她心里有人了。”

董昊:“有人?那人有我好吗?”

“比你高比你帅比你聪明。”

“卧槽——”

烟尽,裴邺坤说:“死了这条心吧,你比不过那人的。”

董昊从里头垂头丧气的出来,裴邺坤抬着下巴出来。

女生试衣服总比较慢,四个伴娘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定好衣服。

裴邺坤换上自己的衣服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伴娘团那边的动静充耳不闻。

苏怡把纪舒灵拉进更衣室,小声问道:“刚刚那个女生......”

纪舒灵拍拍她的手,“是他发小,不是那种关系。”

“发小?不会就是以前他——”

“是那位。”

苏怡咬唇,回忆起那些往事犹如昨天。

纪舒灵说:“她和裴邺坤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两人有事不早成了吗,你别担心呀,总得试一试。”

苏怡说:“都隔了十来年了,其实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些年我也交过一些男朋友,但心里总想着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不了喜欢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不管是忘不了还是不甘心都得试一试,这都什么年代了,勇敢点吧。”

李蔓回来的时间掐的正正好,一伙人正打算去饭店吃饭,钱江海订了附近饭店的包厢。

苏怡本来想边走边和裴邺坤搭几句,奈何裴邺坤一见到李蔓就走过去把人拽在身边,那样子说不是情侣真叫人很难相信。

数十个人坐三辆车,纪舒灵带着苏怡挤上了裴邺坤那辆。

司机是董昊,纪舒灵坐在副驾驶,裴邺坤坐在后面夹在两个女人中间。

他往李蔓那边靠了点,说:“买的什么项链,给我瞧瞧。”

“铂金的。”李蔓打开盒子给他看。

裴邺坤:“女人都喜欢这种?”

李蔓说:“我妈喜欢,可却舍不得买。”

这些年黄美凤过的都挺拮据,一条项链好几千,她也不舍得买,李蔓以前以为是家里经济情况不好,现在才知道她是为了存钱给她买房。

其实他们家说差不差说好也算不上。

李建忠是做生意的,不是什么大买卖,从前加上炒股的钱一年二三十万是有的,那时候即使家庭不和睦,但经济不是问题。

李蔓捏着项链吊坠,若有所思。

车子一个转弯,裴邺坤往李蔓身上倒,苏怡往他身上倒,压到裴邺坤的手臂,李蔓下意识的去护住他的右手。

“小心点,他手伤着。”

苏怡赶紧扶正自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邺坤低头看着李蔓,眉眼间笑意甚浓。

他说:“没事,本来也伤得不重。”

说到伤口,李蔓问道:“隧道坍塌原因是什么?我怎么没见新闻上提起?”

裴邺坤说:“具体我也不清楚,这是上头的事情,那天急匆匆的赶回来连会也没开。估摸着那材料有问题。”

“那责任是属于供货商那边的?”

“上头会和那边协商,估计是让公司承担一部分的赔偿损失,再补进新的没问题的材料,这不是咱们小老百姓担忧的事,能拿到赔偿金大难不死,已经是万幸。怎么问起这些?”

李蔓说:“大学的时候有个选修课,做过关于铁路那块的课题,有谈到过铁路材料这一块的问题,这些年隧道坍塌,铁路事故说少但也不少,毕竟一出事都是大型事故。新闻多数不会把后续报道,当时查阅过许多资料,所以挺想知道后续如何处理的。”

裴邺坤神思有些惘然,默了片刻,说:“是啊,出一点点误差,那就是大型事故。”

他们之间的话题苏怡插不进去,只能默默坐在一边。

钱江海的订的包厢是娱乐餐饮一体的,设施很齐全。

包厢古色古香,装潢华丽堂皇,圆桌正好十一张座位,裴邺坤就着董昊坐下,拉着李蔓在他自个边上坐下,纪舒灵使了个眼色给董昊,董昊秒懂把位置让给苏怡。

钱江海对服务员说::“再加个位置。等会我还有个朋友要来。”

人活一世无非就是名利和家庭,在场的男人都二十七八岁,应该是成家的年龄,可只有钱江海一个人踏上这条大道,其他都是光棍一个。

说起这事,施涛抿口老酒,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四十一只虎,也不愁娶老婆这事,可就家里人急,父母辈急着抱孙子,可你们说,这老婆会天上掉下来?就算有也得讲究合适不合适,要是整到个八字不合的,简直就是受罪。”

林子健笑说:“你有钱才是花才是虎,穷屌丝永远都是一坨屎,兄弟,你得抓紧点。”

加上裴邺坤,这四五个人里似乎就林子健发展的最好,做了点小本生意,日子还算可以。

四个伴娘也是这把年纪,女人二十七八不婚其实家里人更着急,纪舒灵看了眼苏怡,也就她没定下来,说是找不到很合心意的。

前一段时间聊起伴郎团,纪舒灵无意提到裴邺坤,苏怡反应出奇的紧张,纪舒灵也就知晓一二,不说爱不爱也不说可能不可能,她让苏怡趁着这个机会试一试,不试永远不知道结果也永远不会死心。

服务员陆续上菜,裴邺坤凑过脑袋问李蔓想喝什么。

李蔓在椰汁和果汁直接徘徊。

裴邺坤说:“可别喝酒了,不然等会还得拉着你去开房,咱们老进出那地方不好。”

他说的声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包间内大家七嘴八舌的讲着,这句玩笑话被掩盖在这些杂声之下,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是拨动暧昧的手指。

李蔓说:“那再进去一次,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你觉得我会吗?”

四目相对,各自沉着试探。

李蔓说:“你不会。”

他这个人不正经归不正经,对她从来都是好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能做,他都清楚。

裴邺坤把果汁拿给她,转话锋,说:“喝这个吧,鲜榨的。”

他右手受伤不方便夹菜,也不是很饿,几乎不动筷,偶尔喝口啤酒抽几口烟,神态自若的倚在椅子上和他们谈笑风生。

李蔓侧过目光,他下颌线条有棱有角,鼻梁高挺,薄唇一张一合举手投足透着几分洒脱,裴邺坤留的是板寸头,头发短而坚硬,他喝酒,喉结顺着滚动,满满的男人味。

苏怡见他不便吃菜,主动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调羹上,说:“吃点菜吧。”

一桌人起哄,发出各种声音。

裴邺坤神色不变,说:“等会吃。”

纪舒灵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四个人经常逃体育课,一起逃到后面废弃的教学楼里打牌吃东西,那时候可真开心。”

苏怡低下头,面色有些红。

李蔓静静听着。

都不说话了,似乎在等裴邺坤的发言。

裴邺坤说:“十来年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他的态度显而易见,气氛僵硬几秒,钱江海用尴尬的笑声救场,说:“对了,小蔓,我听老坤说你没对象,上回过年在镇上遇到,记得吗,我旁边有个男的,是我朋友,对你有点意思,后来一忙就忘了,这会要办婚礼才想起这茬,他现在依旧单着,等会他来,你看看人,中不中意。”

李蔓礼貌性的说了个好字。

裴邺坤想到徐洁的那个朋友,这会又蹦出个,他对李蔓说:“你挺吃香的。”

李蔓说:“你也是。”

能让女生都恋恋不忘那么多年,这本事她比不上。

裴邺坤呼出口烟,轻烟如丝,他漫不经心的说:“那咱俩倒是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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