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那!么!贵!

复几两千,喉结居然要九千,这样的区别对待对复几公平吗?

在自己刚刚善心大发、温柔体贴地免除了对他扣工资的处罚之后,马上被狮子大开口,沈棉的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严重怀疑这是敲诈!

沈棉的爪子都被吓得瑟缩了,惊愕地瞪着他,双眼明明白白地写着:“这是一只坏鸭!”

“有什么问题吗?”江一行明知故问。

“太贵了!你这是敲诈!”终于意识到这只鸭有点黑的沈小富婆义愤填膺地说。

“敲诈勒索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对被害人实施暴力相威胁,或者其他要挟的方法,强行索取数额较大财物的行为。”

江一行风度翩翩地反问,“我对你实施暴力了吗?”

沈棉愣了下,本能回答:“没有。”

江一行继续问:“我威胁你了吗?”

“没有。”

“我强行索取了吗?”

“没有……”

江一行微微一笑:“那沈律师怎么给我定罪敲诈了。”

沈棉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你怎么会背这个?”她惊讶。

法律上罪名种类不计其数,光刑法就有四百多条,这么多定义背下来又枯燥又容易记混,法学院的学生都不一定记得一字不差,他竟然信口拈来。

这是一只懂法的鸭!

江一行不慌不忙,为自己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闲来无事,翻了翻你的书。”

原来是这样。

沈棉被说服。

作为一个法学生,居然被一只鸭教育,简直给A大法学院丢人。

她清清嗓子,试图跟他讲道理:“虽然不是敲诈,但你的定价太高了,不合理。”

到今天,才觉得不合理吗?

江一行装模作样地问:“物价局对摸喉结的价格有明确规定吗?”

……还真没有。

“那不合理的依据是?”

“太贵了。”沈棉脸上写着老实巴交四个字。

“咽喉是脆弱敏感的地方,将这种致命点交到其他人手上,是一件危险性非常高的事情,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生命。考虑到我的生命安全以及你的操作风险,我认为这项服务价格高一点合情合理。”江一行巧言善辩,说完还非常民主地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说得好有道理。

鸭鸭口才太好,沈棉说不过他。

一方面懊恼自己学法的竟然辩论不过做鸭的,愧对学校的培养,一方面又情不自禁感到有点骄傲。

不愧是她选中的鸭鸭,鸭中龙凤,厉害厉害。

她兀自点点头,也不知在肯定什么。

江一行略略反思了一下,这么欺负小孩儿,是不是有点过分。

沈棉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对他说:“那就九千吧,刚好抵消你扣掉的工资。”

有长进了。

江一行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弯。

“我没记错的话,五分钟之前,你说过‘这次先不扣了’,所以不需要抵消。”

后悔了。

沈棉抛弃了自己的诚实守信品德,一脸严肃地装不记得:“我有说过吗?”

江一行挑眉。

耍赖?

“有。”他道。

“你没有证据。”沈棉一脸“我超聪明”的小得意。

这个神态像极了隔壁邻居家那只聪明听话的大金毛,每次表现好也是一脸机灵样儿,被人挠下巴会享受地眯起眼。

江一行压下那一瞬的手痒。

“确实没有证据。”他一副认栽的口吻,“既然这样,这次算你免费。”

沈棉跃跃欲试道:“那我开始了?”

江一行一派绅士风度:“自便。”

-

沈棉两只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喉结,再次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江一行站立在原地,沉稳自若。

指腹碰到一个小凸起,是软骨,但有着骨头的坚硬。

不过这个看起来让人垂涎的地方,摸起来怎么好像跟摸石头没分别?

沈棉胡乱摸索,先是顺着摸了两下,没找到趣味,又按着那块软骨动了动。

这一下按得有点用力,让江一行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

沈棉眼睛里簇然燃起一道小亮光,小鹿亢奋起来。

好性感!

她玩得专注,不知道自己在投怀送抱,江一行却是看着她越凑越近,快把脸凑到他身上了。

双眼发亮,虔诚着迷的劲儿,仿佛接下来的动作就是要闻闻他的气味,然后扑上来啃上一口。

江一行原本松弛的状态,发生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微小变化。

那番话不算诡辩,这件事的危险性确实不低。

他忽然有了动作,像上次一样,捏住沈棉的手腕,拿开。

突然被阻止的沈棉茫然:“一分钟还没到。”

才刚摸一下下,绝对没有一分钟。

江一行睨着她的眼神深邃:“不是一分钟,是一下。”

???

按分钟计费就算了,怎么还有按“一下”算的?

沈棉再次惊呆了:“之前不都是按分钟计费吗?”

“之前是,这次不是。”江一行从容不迫,动作温柔地将她的手放下,大有最终解释权归本鸭所有的无赖。

“‘摸一下’,是你自己提出的。”

她说的好像确实是: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喉结吗?

沈棉:“……”

“一下只是一个助词,没有实际意义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并不合法权益,她发出抗议的声音。

不幸的是,她的眼光太好了,选中的鸭鸭不仅会背罪名定义,语文也学得非常优秀。

江一行道貌岸然:“一下用在动词后面,是数量词。我以为这是你的计数单位。”

-

沈棉好一阵没说话。

过了会儿,突然转身闷头冲进书房,并关上了门。

小朋友似乎被惹毛了。

江一行缓步走过去,房门并未反锁,他拧下门把手,慢慢推开。

沈棉趴在电脑屏幕后面,因为太投入,没注意到房门无声打开的缝隙。

她盯着百度汉语页面的词语释义,念念有词:“数量词,用在动词后面,表示做一次或试着做,看一下,打听一下……”

看完,她“啊”了一声,懊恼地猛拍额头:“真的是量词。”

江一行莞尔。

重新把房门带上。

沈棉叉掉页面,趴在桌子上,忧伤地叹气。

只摸了一下,没摸够。

他的喉结好性感,想咬……

正忧郁的时候,微信提醒声响了。

她忧郁地拿起手机,忧郁地点开,忧郁地看到孟星河的消息。

【下午讨论了什么】

下午他提前走了,没参加讨论,沈棉很贴心,直接把自己记录的超详细笔记发过去。

【里面都有】

孟星河没回复,连声谢谢都没说。

应该是拿到笔记马上去“补课”了,学神就是学神。

沈棉忧郁地继续趴下,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

孟星河:【明天上午讨论课题,有时间吗】

沈棉:【有的】

孟星河发来一个咖啡馆的地址:【十点见】

沈棉回完“好”字,鼻子忽然耸了耸,闻到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肚子马上配合地咕噜咕噜呐喊起来。

等鸭鸭等了好久,她早就饿了。

沈棉忍不住嗅了好几下,被香味勾着鼻子走出去。

-

江一行的汤煮到一半,秘书来了电话。

“江律师,刚才钟太给我打电话,想约您明天会面。她明天就要出国,坚持要求走之前见您一面,再谈谈财产分割的细节。”

江一行搅了搅汤,问:“时间。”

“钟太下午的飞机,时间想定在上午十点,我们楼下的waiting咖啡馆。可以吗?”

江一行听到书房门开的动静,应了声“嗯”,挂断电话。

他没回头,不大一会儿,便察觉到身边窸窸窣窣的,沈棉从他侧面勾着一颗头,往锅里瞧。

是鸡汤,鲜黄的色泽十分诱人,飘着干香菇和莲藕块。

沈棉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么短的时间煮出鸡汤来的,但闻起来非常香浓,她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好想喝一口。

她悄悄把手摸向勺子,江一行一转头,她立刻缩了回来,一脸正直地站好。

江一行当做没看到。

沈棉盯着锅里,吞了吞口水问:“我们今天喝鸡汤吗?”

江一行用“你是不是误会了”的目光看她一眼:“这是我给自己做的。”

这次沈棉非常上道,马上说:“我可以付钱。”

毕竟今天鸭鸭都没赚到钱,还没开张呢。

江一行动作娴熟地将面下入鸡汤里:“是吗。你出多少?”

沈棉瞄他一眼,学会了勾心斗角:“你要多少?”

“你出多少,我要多少。”江一行要给甜枣,这个时候自然很好说话。

沈棉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江一行说。

认真算的话,虽然价格很高,但他确实从没有说过谎,骗过她。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客气了。

沈棉瞅着江一行的侧脸,伸出一只试探的巴掌:“五……”

她的音拉得很长,密切关注着江一行的反应。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云淡风轻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块。”沈棉大胆地说。

江一行蓦地笑出声。

“你倒是敢开。”

这笑声太过低沉悦耳,叫沈棉耳朵一热,刚刚还想着要与他斗智斗勇呢,立刻生出点心虚来。

五块太过分了,简直是周扒皮。

她良心发现正想改口,江一行却爽快地答应了。

“好。”他噙着笑垂眸看她,“你说了算。”

他的笑好看得要命,总是精准地戳中沈棉的心脏,又扑通扑通跳起来了。

她满眼桃花开,想着自己刚才还为了摸喉结和他斤斤计较,十分愧疚。

自己的鸭鸭,这么好看的鸭鸭,怎么能对他抠门呢?

沈棉暗暗自我反思了一通,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宠爱鸭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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